当弃则弃,夜无眠毫不游移,几近是堪堪避过来袭的剑气,飞逃下了马,往那鹅形山中奔去。
李冬游移了一会儿,才道:“我和他的干系,你不晓得,但自是不浅的。”
她当然追不上夜无眠,可他亦不管如何,也甩她不掉。
他本是学着李冬在酒坊中的语气,反问她问过的题目,赚得一些口上的胜利。
两人间隔垂垂缩小,李冬马匹汗血宝马,当真是一等一的神驹,马蹄如铁,鬃毛如针,速率更是要比夜无眠座下的白马,快了一截。
她将马临时停下,也没有栓住,下得马来,只是抚摩了一上马头。
蹄声得得,快马唳唳,疾风吹得夜无眠耳侧冰痛。
但想着有快马代步,能更快达到长沙城,也能更早见到洛湘竹,他便感觉受这般冷冻,也是无怨无悔。
不想李冬那千年冰封的脸,竟得一时伸展,有熔化伸展的陈迹。
夜无眠奔驰间,听得身后裙子的翻动声,不消转头,也晓得是她追了上来。
且先不说李冬一行。
两爿尸身跟着惯性前滑了十余丈,拖起一起血渍,才停了下来,堆作一堆烂肉。
他自是躲开了,马儿当即受害,被剑气斜斜地斩作两半。
这双眼睛的仆人,白衣胜雪,红颜羞花,孤傲无对,风韵无双。
一招“袅袅兮秋风”的先秦期间绝招,倾泻汹汹杀意。
现在初遇此招,只感其古朴,不使巧力,只用拙意,是本身平生对敌时,所从未见过的。
远处暴露的石壁上,书着三个数十丈高的朱砂色大字:“鹅形山”。
夜无眠哈哈笑道:“买马一事,我可不是跟你筹议来的,只是知会你一声罢了!”
“快来人啊,有人抢马!”
大笑数声,飞身上了一匹都雅的白马,一剑斩断绳索,甩着马鞭,在马儿吃痛的阵阵叫声里,望南而去。
“既然骑马迟早要被追上,我先投进这大林子中去再说!”
这让夜无眠甚是恼火!
山中树木成阴,古树苍苍,拔地而起,遮天蔽日,是个藏身隐形的好地点。
但他偶然赏“雪”,只是极力驭马,能跑多远算多远,道:“即使是我偷来的又如何?我偷的是夜无眠的剑,而非你的,你为他这般强出头,你和他又是甚么干系?”
马儿当即会心,长嘶一声,提起铁蹄,找了一处枯草犹存处,欢畅吃草去了。
那弟子傻了眼,吐出嘴中食品,大喊道:“喂!你这女子如何抢我们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