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转得头去,是丫环我见犹怜的脸庞。
一个江湖刀客,虬髯浓眉,骑一匹黄骠大马,背一口九环大砍刀,纵马在巷子上飞奔,时不时端起酒壶,痛饮两口,哈哈大笑,端的是萧洒非常。
刀客说着,竟直接翻身上马,扬鞭欲走。
夜无眠看着他道:“从未传闻进城也需请柬的,路引倒是有一张。”
夜无眠朝那插话的豪杰抱了抱拳,面无神采地走了。
说着,他把背上刀取下,挥动两下,震起嗡嗡声响。
那丫环看到大砍刀,惶恐失措,后退几步。
虽不见其面庞,但娇躯微颤,明显悲哀之情,难以袒护。
天上有颗星,名为长沙星。有城正对其下,因此得名长沙城。
流光易逝,星斗永在,灰吵嘴三种城墙砖石,砌着赤色的汗青。耸峙在湘水东滨,这座城池伟岸的城墙,无声诉说着光阴。
“你且奉告哥哥!如有人欺负你时,哥哥用这把九环大砍刀,把别人头砍下,给你当夜壶用。”
刀客一时不解了,“吨吨吨”倒了几口酒,辣得收回一声感喟,打着酒嗝道:“既如此,你在这路边鸟哭甚么?打搅得大爷兴趣,哼!”
似是见到刀客并有害人之心,一脸梨花带雨,怆然泣道:“奴家没有甚么不伏侍,也无人欺负我,更不敢用人头当夜壶。”
他转头看了看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岗哨,晓得硬闯不得,只得另想体例。
人间的世态,就是如此吗?
那锦服仆人的笑容顿时收了,一拂袖袖,淡然点头道:“若无请柬,不得进城。”
这刀客笑容一时滞了。赶紧勒住马头,翻身上马,谨慎翼翼靠近小丫环,恐怕惊到她。
但本日不知为何,城门口处,却非常热烈。
说着,这刀客把酒壶扔了,往怀里一摸,摸出一张请柬来,交到丫环手中,道:“本来接到这个鸟请柬时,我就不爽:甚么吉王、鸡王的,他的贱孙结婚,竟也要劳动本大爷我去赴宴?”
夜无眠摇了点头,道:“我只是进城去,并无请柬。”
锦服仆人鼻子哼道:“本日不看路引,只看请柬!若无请柬,请速速返回!”
夜无眠尚未有所反应,那锦服仆人摆动手道:“你既无请柬,还请速速分开,莫要占了喜道,堵住了喜气!”
回身就要走时,衣角被一把拉住。
见得那些挂红的箱子上,不乏有张着“囍”字的,贰心下了悟:“本来竟是有人结婚。却不知是如何的人结婚,能轰动这么多人来!端的是有面子。”
那丫环忙道:“哥哥,你把请柬给了我,那你呢?”
他手一挥,城门后自走过来两个膘肥体壮、披坚执锐的军士,手中刀剑明晃晃闪着,一片乌黑;脸上横肉,瞋目瞪视,若夜无眠不退,必将脱手礼服。
夏季的长沙城,一笔苍茫厚重,截断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