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狄公点了点头,对洪参军说,“明天是元宵节,你早点归去吧。”
尽释前疑
疑神疑鬼
狄公一听,忙问:“高院主可知那阔大官人是谁?”
俄然,狄公的目光被窗前的花架吸引住了。那花架很高,共三层,每一层上摆着一排白瓷花盆,盆内栽着兰花,那暗香令人沉醉。
“铁拐李照在墙上了,铁拐李照在墙上了!”孩子们在花圃中叫了起来。
梁文文忙搬来一架竹梯,搭在花架上,叮咛狄公鄙人面扶定竹梯脚,本身谨慎地向上爬。梁文文端起那白瓷花盆时,狄公抬头一望,恍然大悟!
高孀妇说:“实不相瞒,传闻那阔爷便是邻县金华的县令罗大人。”
过了一会,洪参军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狄公却漫不经心肠道:“我想去看看阿谁死去的老乞丐。”
狄公缓了语气道:“唉,王文轩固然长得鄙陋,但心肠忠诚,甘心为你奉献。而你,竟狠心杀死了一个不幸的痴恋人!”狄公表示洪参军,洪参军出客堂一鼓掌,衙役当即出去,将梁文文押送县衙大牢……?
洪参军一惊:“如何另有最要紧的疑点?”
“王先生如此爱好兰花,房中为何没有安排几盆?”
洪参军笑道:“如此说来,这案子的最后一个疑点也本相明白了。大人快走,酒菜都要凉了,夫人恐要指责我们啦。”
却说梁文文将那盆枯萎的兰花取下交给狄公。狄公接过看了半晌,道:“梁蜜斯,本来那只白瓷花盆那里去了?”梁文文一怔:“甚么意义?”
说完,跟着管家穿廊绕舍,来到林府西院一间小屋。房内陈列非常粗陋,只要几件家具,墙上挂着好几幅水墨兰花,笔势疏淡,非常有生色。
狄公问:“这个王先发展相如何?”林子展微微一惊,答道:“那太好认了,是个瘸子!”
管家道:“王先生最爱兰花,这些都是他一手画的。”
洪参军道:“没甚么,只是城北出了件小事,一个老乞丐跌死在一条干枯的河沟里,头撞破在沟底的大石上。我问了大师,都说没见过此人,想必是本土赶来城里乞讨的。”
狄公拍了一下脑袋,道:“唉,本来是小孩灯笼上的跛仙铁拐李照在墙上,我竟觉得是王文轩的冤魂来衙门告状……”
一大朝晨,前来拜贺的客人就一批接一批,弄得他焦头烂额,直到送走最后一名叫林子展的富商,他这才感到浑身一阵轻松。
狄公问:“王先生出去时,有谁出去过?”管家暗吃一惊:“没人,这房间的钥匙只要王先生和我有。”
狄公道:“本官来此,只是问个信儿,没甚大事,休要惶恐。”高孀妇堆起一脸笑容道:
狄公道:“最后我见王文轩后脑伤口有细沙和瓷末,便生起狐疑,猜他能够是被白瓷花盆砸死的。我先狐疑是林子展杀的人。但听那管家提及王文轩因夫人妒忌心重而仳离,便想到他必是沉沦上了一个妓女。那妓女榨尽了他的财帛,潜来浦阳隐居,很快又与罗县令厮缠上了。王文轩不甘心,追到这里,故生出了这场变故!”
狄公接着问:“他来府上坐馆多久了?”林子展道:“约有一年了。是京师一名同业保举来的,为两个幼孙开蒙。”
“老妇必然照实相告,只不知大人要问何事?”
狄公厉声道:“你杀死王文轩,并非为了谋财害命,而是撤除本身的老恋人,以便与罗县令成全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