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扎着马尾,脸部表面和她父亲有几分类似,淡眉翘鼻,眼角有颗小小的泪痣,眸中带着一层水光,澄彻充满灵气。
男人低笑一声,将桌上的书放到书架上,视野一扫而过,又从上面拿了一本。
握着病例的手指苗条,骨节清楚,他的皮肤偏白,微微泛着冷意。通身的气质超凡,在一袭白衣的映托下,禁欲味尤甚。
这是她的父亲, 在缉.毒行动中被人砍了一刀,正中左胸。那刀口如果再深一点,就会伤及心脏, 连命都没了。
时易的目光最后落在她那双湿透的帆布鞋上,逗留了两秒,顺手将病例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现在,丁娴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叫时易的男人,会影响她的平生,成为她生射中最首要的人。
声音很轻,怯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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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惊醒,昂首看过来,“如何了?”
“别担忧,手术很胜利,不出不测,你父亲明天就会醒。”
冬款校服很大,罩在她身上,显得人更加娇小。
从小到大, 她见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老是在忙, 忙着缉.毒, 忙着抓暴.乱分子,忙着练习新兵……
母亲说他无情,心中只要国,没有妻,闹着要和他仳离。他没踌躇,趁着休假返来办了手续,把女儿交给亲戚,每月人为定时打回。
时易蹲下|身,她回过神来,弯下腰去挽裤脚,不谨慎碰到他的手,那非常炽热的触感让她心头一惊,部下认识地往回缩。
丁娴一起踏着雪过来, 鞋子透湿,脚被冻得麻痹,没了知觉。她被一名身穿常服的男人带领着, 上了住院部三楼。
清冽的声音在温馨的病房里响起。
也不知那头的人说了甚么,他眉心微蹙,应了一声,随后挂断电话。
他看的书种类很多,丁娴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重视过,书架上大部分是医学类的,除此以外,另有军事、文学、政治、心机学等,浏览之广,令人生佩。
似是发觉她灼灼的视野,他抬眼看过来,眸光平淡,下巴微微扬起,构成一个都雅的弧度。
他的行动格外赏心好看,端起水杯时的文雅,吞咽时喉结转动的弧度,都叫人挪不开眼。
他信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
室内温度在缓缓降低,丁娴心头一暖。
男人身上带着股淡淡的暗香味道,似薄荷,又似山间泉水,沁民气脾。丁娴呼吸一提,一股莫名的严峻感从心底升腾而起。
“小感冒。”
手又往前伸,这回时易没禁止。
“时传授。”
好几秒,她才缓过神来,抿了抿唇:“感谢。”
你有没有遇见如许一小我, 仅一眼, 便刻骨铭心, 长生难忘。
春寒料峭, 乍暖还寒,雪飘了一夜, 全部都会白茫茫一片。
她抬眼看向门框――普外科516病房。
“我不信。”小女人非常固执,在这个时候,羞怯埋没起来,占有她内心的,只要担忧。
这么年青,竟然就有如此高的职称。
时易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他正低着头,视野落在病例上。
本来伤得也不重,除了擦破一点皮,就只要一圈淤青。
她更不会晓得,这副清冷寡欲的皮郛之下,有一个多么炽热虔诚的灵魂。
只见他侧身去拿床头柜上的遥控器,紧接着,空调“滴滴”地响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