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甚么?”邓晨将军听得有些入迷,不由诘问道。
更始帝刘玄瞟了他一眼,手撵髯毛,不紧不慢道:“杀个刘稷有何用?朕心中之结,还是未解啊。”
“陛下,那刘演不是总一副老大哥的架式么,那宛城降将,他都站出来讲情。刘稷但是他的亲信爱将,他若不站出来,那咱就斩他一条臂膀,看此后,他那老大哥的严肃安在。他若站出来,那可就是同谋了。”张卬重视着刘玄的神采,见刘玄暴露一丝诡异的笑意,便知此事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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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死来得太俄然,一下子砸懵了刘秀将军,刘秀是多么聪明的人,听了穆雪的话,立即规复了明智,道:“对,你说得对!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现在要立即回宛城。”
冯异亦拱手回礼道:“多谢将军信赖!”说罢,出了大帐。
邓晨将军也来了精力,又诘问道:“那依你之见,今后天下之势,当何如?”
“那徒儿大胆说了。”穆雪见邓晨将军点了点头,接着道:“在莒【jǔ】有赤眉,听闻他们有约:杀人者正法,伤人者偿创伤。以言辞为束缚,未有文书、旗号、体例、号令。但治军严明。虽言匹夫之勇,不敷以成大事,亦不能小觑【qù】这一派权势,倘若掀起甚么风波,也是很伤害的。王匡、王凤将军为首的绿林军,今虽与刘演、刘秀将军的宗室后辈军合盟,但毕竟是两派权势。今立刘玄为帝,起码证明两点,一者,刘玄为绿林军的人,他称帝,代表绿林军在兵力上更具上风。二者,刘玄也是刘室宗亲,选他为帝,也算是绿林军的让步,可见宗室军权势也不小。今后,两派权势毕竟,还是会分道扬镳的吧。只怕……”
不测抓获父城县掾【yuàn】吏冯异,刘秀将军端坐主帅之位,道:“王莽所起外戚,把持朝政,坑杀幼主,滔天虐民,暴戾恣睢,害遍百姓,公孙兄技艺超群,德才兼备,何不弃暗投明,匡扶汉室,以救天下之难!”
见更始帝刘玄,神采未有何窜改,张卬阴沉一笑,持续道:“陛下,您何不封他个“抗威将军”,杀杀他的威风。他若受了,那就是哑巴吃黄连。他若不受,那就是蓄意谋反,您便能够将他……”说着,张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听了亲兵来报,刘秀将军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一时不知该做些甚么。
张卬一副小人嘴脸,猫着腰,在更始帝刘玄中间,恭恭敬敬说道:“陛下,那刘稷小儿说了,他自起兵讨逆,满是为伯升兄弟两人,更始何功,乃敢称帝位?”
穆雪从未见过刘秀将军这个模样,旁观者清,穆雪立即跪倒在刘秀将军面前,拱手道:“将军,现在不是悲伤难过的时候,您的性命,也危在朝夕啊!”
“伯升兄如何了?”邓晨将军的心蓦地一沉,孔殷地问道。
邓晨将军摆摆手,表示摆布退下,道:“哦?何出此言?”
“不碍事,为师想听听你的观点。”邓晨将军面露等候,并不避讳篡逆之嫌。
邓晨将军听了穆雪这般观点,手捏须髯,不住地点头。
“徒儿不敢妄言。”今更始已立,谈及今后天下之势,涉篡逆之意,穆雪心中一紧,拱手道。
“政权可否长存,不在于当下是否存在,而在于治国者,可否做到居安思危;君王可否享安乐,不在于当下是否能享安乐,而在于可否做到思进取,不忘忧。太公之言于存国之道,一语中的。王莽政权日薄西山已成定局,勿需多言之,乃论新建之更始,亦是前路未卜啊!”说罢,穆雪突觉讲错,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