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诺脸上一热，却没法回嘴。对于他的事情路程，她的确一向都没体贴过。
“这如何会是题目？今儿个我们徐公子不就在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真该罚！”顾言勾起嘴角，朝不远处的徐天赐抬了抬下巴。
说罢俄然一动，抬手抓住她的胳膊。她一个重心不稳倒在沙发上，被他揽在身侧。
她已嫁，他也本该已娶。
顾言嗤一声，没好气道：“我才不管它亮不亮呢！”
苏一诺扯扯嘴角：“耳濡目染。”
她揉了揉眼睛，微小的月光下，环绕的烟雾和他指尖上的星星点点红光在黑暗中一闪即逝，照亮了他墨色的眸。
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香漫过她的鼻尖。光晕下，顾言表面清楚，稠密的眼睫眨一眨，鼻翼两侧便印上浅浅的重影。
“这两年如何样？”
苏一诺高低扫视了他一番。
贱男恰到好处地补了一刀：“……提及来，她还要叫你一声姐夫。”
这是间复式小型宴会厅，头顶的水晶吊灯亮得刺目，沙发还是一体成型。桌上有马提尼和琴酒，都已经开塞醒酒。苏一诺深吸口气，一个午宴罢了，搞那么豪侈，说到底还是摸着酒杯谈买卖。
“明天早晨玉轮很亮。”
方才结婚那会儿，她每天汇集小报动静，胡想着各种男女小三轮番呈现。她用过偷拍机，安过窃听器，还雇过侦察，每天巴不得顾言整出甚么幺蛾子，好跟他一拍两散。可究竟证明，不管多颤动的绯闻，最后都让她空欢乐一场。
可她没想到下一秒竟然就碰到了老熟人。
“这声‘姐夫’我担不起。顾总不晓得吗，我和沈萱的婚约两年前的夏季就打消了。此次返来，也只是为了公事。”
……
“……敬爱的，你甚么时候变得这么物质？”
顾言不知何时踱到了她身边，伸脱手松松揽过她的腰，稳住她的身材。他一手端着高脚杯，狭长的桃花眼溢出笑来。
“哟，顾少来了！终究来了！”刚进门，不知谁眼尖嚷嚷了这么一句，刹时满座的视野都飘了过来。
顾谈笑眯眯地跺顿脚根，神情慵懒又闲适：“噢，陆总刚返国，还不晓得吧。我和一诺两年前就结婚了。在那萧瑟的夏季哟~~~”
“一诺。”
苏一诺不知该说甚么好，不着陈迹挣开他的手。
顾言的酒品和品德一贯成反比，醉酒后不吵不闹，上车后只靠在窗玻璃上发楞，看上去像个孩子。苏一诺悄悄坐在她身边。常日里受多了他的讽刺，这会儿他的冷酷让她不安。
“可贵我在家，陪我看部电影。”
比拟苏一诺的失魂落魄，这两人倒是把酒言欢，怡然得意，密切得就像别离多年的老友。究竟上她敢肯定他们之前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办事生拉开玻璃门，只见水晶吊灯下闪光灯此起彼伏，满场都是穿戴号衣的莺莺燕燕，姿势轻巧如翩翩胡蝶。
顾言轻声笑笑，垂下的眸子里略过一丝鄙夷，并未接招，而是悄悄巧巧地转移了话题：“城西那块地已经在你名下了？”
成果顾言压根没接她的话茬，沉默了好久才阴阳怪气道：“要你说句实话就那么难？你会奇怪那坠子？顾氏那么多珠宝，我全堆到你面前你也不会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