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坐直了一下身子,接过清芷递来的温水,缓缓说道。
王氏瞥了郑氏一眼,内心不免腾出一丝怨气,常日里这些妯娌们做惯了甩手掌柜,在月钱物质分派上稍有不顺就私底下各种碎言碎语,现在要亲身操刀了,才晓得辛苦了,如何常日里没人念着她的辛苦。
“咳咳……大夫看了,不严峻,只是要歇息几日。”
清芷想到这里,杏目微转,等王氏持续说下去。
“这类累人的事情,我才不要,你跟着三婶婶去,学好了返来和我说就是了。”
清芷抱起案桌上一尺多厚的文书,跟在郑氏的身后走出去,等在内里的陈紫楠见她出来,赶紧问道:“阿娘都说了甚么?”
王氏对这个女儿最为上心,固然说她另有大儿子陈梓铭,但是却更加偏疼陈紫楠。
“我想着楠儿也不小了,想让她在一旁看着学着,你就多带着她,如果不听话了,随便吵架,别娇惯她。”
现在国丈府后院主事的是王氏,如果身材抱恙临时管不了,就交由郑氏来管,交代的应当也是半月后中秋的筹划事项;不过为甚么要特地叫她也出去呢,莫非说这中秋事件,她也有份?
清芷候着床旁,看了王氏一眼,内心已经有了一个大抵。
郑氏也不是不懂眼色,陪着笑容说道:“姐姐,楠姐儿是聪明的小人儿,夸她都来不及,如何会吵架,姐姐,你对楠姐儿太峻厉了。”
“楠姐儿这么聪明,一点就透,姐姐多虑了。”
国丈府里,每一房的女眷,都有本身的独立天井,各自题词驰名。
“你也晓得,楠儿已经到了嫁娶的年纪,固然亲家不决,但是也要学点东西,将来但是要当主母的,如果甚么都不懂如何行。”
陈紫楠聪明?
清芷在一旁听着,没有接话,她在国丈府的身份只是一个丫环,主子让她去做甚么就做甚么,而她也懒得去算计这些后院芝麻绿豆事。
赵氏赵遐瑜是四子陈家鼎的妻房,统统人都晓得陈家鼎是一个痴情种,赵氏过门好几年也无所出,国丈爷另有老夫人都拾掇着他纳妾,怕像郑氏一样不能生养。
郑氏在一旁恭维的说着,她对陈紫楠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也没有太多的歹意,归正陈紫楠总有一天要冠上别家的姓氏,对她没有威胁也没有帮忙。
郑氏看了一眼案桌上一尺厚的礼簿,不免咽了一下口水,筹齐截个家本来就不是轻易的事情,更何况这一接管就是这么大的节日。
这话一说出来,把两老气得直颤抖抖。
清芷在一旁听了,差点笑出声来。
“诗沩,我这病一时半刻也好不起来,本年恐怕要让你受累了。”
郑氏听了,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姐姐这是甚么话,能为姐姐分忧,是诗沩的福分。”
郑氏听了,看了清芷一眼,没有答话。
王氏峻厉?
“也不会太难堪你,每年都差未几,我已经清算放在案桌上,你照着上面的礼簿一一纳礼送礼,切不成有错,其他的办理就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