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姚家原是商贾之家,家里很有资产。
只不过,身为姐姐的姚琇莹弄成这副模样,还真跟这身材的原主或者说跟原主的娘有关。
姚惠然冲她笑笑,“身上已然松快很多,姐姐别担忧我了。”
生了一个女儿后,接连三年无所出。
将脏水倒入泔水桶里,再将头发打散编了辫子,姚惠然挽了袖子开端剁鸡食。
李氏嫁进门来,也是头一年就有了身孕,十月怀胎生下来又是个闺女,便是姚惠然了。这边是亲闺女,那边另有一个原配留下的……
然后更惨的是,姚彦周第四次乡试又落了第。
洪氏嫁进门来,当年便怀了身孕,十月怀胎生了个闺女,本身却因难产放手而归。姚彦周为原配守孝一年,一年期满敏捷的续了弦儿。
听着灶间里锅勺碰撞的叮当声,姚惠然挣扎着起了身。
不一会儿,外间的灶间便响起了风箱扯动的声音。
将那带了点枯黄的白菜叶子洗净、剁碎,再和上头一日便泡上的玉米残余,装入菜盆子送入鸡圈当中。
此时已是中秋时节,凌晨的风有些凉意,却也让人很快的复苏起来。
昔日里李氏苛待洪氏留下来的长女,姚家老娘只睁一眼闭一眼,摆布是个丫头,再没有把姚琇莹当回事儿。待到李氏三年再无所出,姚家老娘便瞧着李氏不扎眼了,苛待继女这件事情成了大罪恶。
瞅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姚彦周,嘲笑一声,回身给丈夫抬进一房姨娘,姓吴,吴姨娘……跟梅姨娘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再过两年,可不就是进士夫人?
姚彦周十三岁便中了秀才,在溧水县乃至在应天府也算是驰名的神童。只可惜姚老太爷几年前便过了身,没有瞧见儿子得中秀才。
这下子,姚彦周的老娘先急了,这举业不是能焦急的事儿,可传宗接代那是迫在眉睫。他姚家到了这一辈儿上,只得姚彦周一个男丁,眼瞅着儿子已经二十了,家里只得两个丫头电影,便整天撺掇着儿子跟媳妇儿闹腾。
李氏嫁出去这几年,已然冷了心。
姚彦周此人,那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管你是撒泼耍横还是小意和顺,他就老是那一副冷僻清的模样。
第三个年初上,姚彦周正满二十岁,乡试再一次落第。
这时候便有那与姚家老娘交好的给出了主张,说是抬小我出去冲冲喜,说不准能破邪驱晦,救那姚彦周一命。
披了衣裳走出屋子,便见姚琇莹蹲在灶下烧火,炉膛内的火光照亮了一张晶莹的小脸。闻声mm起了身,便抬了头抱怨道,“你怎的起了,不是让你多躺会儿?”
天空此时方才暴露一丝儿鱼肚白,姚惠然站在院子里洗了脸,又拿那端头处剥了皮的柳条沾了盐漱了口。
姚家老太爷因是商贾出身,常日里行走买卖之时,没少遭到官家刁难。待家中日渐敷裕,便将本身独子也就是四姐弟的父亲姚彦周送去了书塾,势要给姚家培养出一个读书人。许还能考个官儿做做。
而本身,不像是她妹子,仿佛是她婆婆……
姚家老娘一听,立时动了心,也是死马当活马医,逼着儿媳给姚彦周又抬出去一名姨娘。
溧水县知县见姚彦周年纪轻简便中了秀才,又生的眉清目朗一表人才,便自家里一群女儿里挑了一个年龄差不离的,定给了姚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