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长相甚是独特的标致至公鸡扑棱着翅膀,“咯咯”叫着,三两下扑腾到桐木小桌另一侧的椅子上,豆大的小眼睛紧紧地盯着桌上的蒜头瓶,伸出一只翅膀来拨弄了两下,吓得小秃顶从速伸手护住:“小卯,你把稳点,这但是我好不轻易才找到的。”
那穿彩衣的小少年捏着鼻子,指着宫阙对白衣先生喊道:“先生,此人不但结巴还傻,这么大的人了还尿裤子!”
暖橘光芒透过镂刻花鸟的窗棂投射到半人高的梨花木柜台上。
甜白釉刻花瓶内水灵灵地插着一朵艳比朝阳的花,这花长得独特,形如龙爪,色如鲜血,有花无叶,一枝独秀,姿容恰好。
那青铜盂内里的东西明显很不甘心,被少年用盂困住了还是不断地撞击,声音沉闷的一声声回荡在堆栈内里,的确比寺庙内里的钟声还要让人复苏。
晨光熹微,薄雾浅淡。
这一退不得了,宫阙直接撞到前面的货架,货架上本就放了满满的物品,顿时,“叮叮哐哐”的全数都掉了下来,宫阙吓得回身伸手就要扶,谁知没有扶住不说,还一个手滑推了一把,好家伙,这一下但是闯了大祸,货架摇摆了两下,毫不客气的轰然倒地,叮铃哐当一阵乱响。
宫阙揉了揉本身被灰尘迷了的双眼,用力眨了眨,又揉了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二人,结结巴巴道:“二……二位,你们,从那里来?为……为甚么会呈现在我的家里?”
未几时,从柜台下钻出一个穿戴已磨起毛边的玄色黄边长衫的小秃顶来。一手扇着飞尘,一手拿着一个灰陶蒜头瓶放到柜台上甜白釉刻花瓶中间。
小秃顶站着不动,莲先生侧头看他:“另有何事?”
被唤作莲先生的睡美人略略睁眼,看了一眼桐木小桌上的蒜头瓶,动了脱手指,道:“是它,换上吧。”
那白衣先生却老迈不客气地拿起宫阙顺手放在一旁的鸡排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点头。
站着的那二人这才移目看向地上坐着的宫阙,又看到宫阙腿间那一汪亮亮的水,不由得同时后退了一步。
青铜盂也被撞得眼看有闲逛的迹象,小少年一咬牙,瞋目瞪着青铜盂,低声说了句甚么,身形一闪,竟然直接从一个小少年变成了一只锦毛的至公鸡,蹲坐在了青铜盂上。
“那甜白釉当然标致,却不及这蒜头瓶有灵性,此岸花在其间难以保存,蒜头瓶稍稍能护其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