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泉内心稀有,装模作样地翻了翻那本嫁奁册子,与手中长长的清单对了对,又拿出一把小算盘噼里啪啦拨了一阵,然后禀报,“当中有很多东西代价连城,并且是有千年汗青的古玩,很难计算,得请当铺有经历的老供奉才行。小人大略预算了一下,姑奶奶丧失的东西代价不低于十五万两银子。”
遵循北晋律法,夫家人侵犯媳妇私产,也是犯法,轻者判数年劳役,重者会判放逐,如果勋贵、世家、官员等,可按“八议”弛刑,但名声也会坏了,谁还敢嫁女儿给会掠取媳妇嫁奁的人家?
“恰是。”沥泉躬了躬身,“这些东西都很打眼,绝非等闲,只要去找城中各产业铺一探听,就晓得去当的人是甚么样的。”
会宁伯夫民气慌意乱,哑口无言,内心揣摩着,只怕此次胡氏也逃不了干系。
胡胜在一旁陪坐,神采惨白,不竭擦汗,只会说:“是,是。”他浑身软得像面条普通,如果不是勉强靠着椅背,只怕就溜到地上去了。
胡胜大惊失容,失声叫道:“不可,我反面离。”
“哦,伯夫人故意了,多谢。”苏东辰很有规矩。
传闻这小我在南边有个外号叫“苏阎王”,公然是个残暴的人。
沥泉上前道:“世子爷,三姑奶奶的嫁奁已经清查结束,少了一大半,世子爷清单上要的东西全都没了。”
“嗯,十五万两。”苏东辰沉吟道,“典当行有句行话,‘旧衣半价,贼货三分。’那贼人偷了东西出去卖,顶多卖到三成价,大抵有4、五万两银子,也算是一笔横财了。”
苏东辰坐着没动,连脸上驯良可亲的神情仿佛都没变,可大师却都感到了一股寒意,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苏东辰一挥手,沥泉和肖妈妈就带着多量下人出去了。会宁伯夫人也赶紧摆手,让身边的亲信妈妈带着丫环们出去。
苏东辰喝着茶,淡淡一笑,“这茶是进上的吧,我们国公府里的少爷蜜斯都喝不上,会宁伯府还真是豪阔。”
会宁伯夫人如逢大赦,赶紧点头,“是,是,您说。”
没过半个时候,盘点嫁奁的人就返来了,跟着来的另有苏惠兰。她给会宁伯夫人行了礼,然后再给苏东辰和胡胜施礼,接着坐到一旁,默不出声。
苏惠兰很冲动,这时听他一问,就打动地说:“我要和离。”
苏惠兰固然看着胡胜就恶心,可不管和离或休弃或义绝,总归都是女方要被人群情纷繁。便是未嫁的女人退了婚,都要带累全部家里的女孩子,更别说出嫁了又和离。现下安国公府另有几个女孩未婚,胡氏亲生的女儿已经订婚,倒是影响不大,只那些庶女会更加艰巨。她本就是心软的人,思前想后,便决定忍下来,有大哥镇着,会宁伯府百口再也不敢像之前那么对她。
苏东辰看着会宁伯夫人一笑,“既然夫人不肯意,让我也能够不去探查。此事大师心照不宣,就不必撕破脸皮了。想要我放过会宁伯府,你们就必须做到我的要求。”
会宁伯夫人额头上的汗就下来了,“这……这……是我们家伯爷的老友送了二两过来,平时我们也舍不得吃,今儿特地拿出来接待大舅爷的。”
会宁伯夫人面如土色。
她拿定主张,昂首看向苏东辰,当真地说:“大哥,我想……如果他们都改了,能够再看看,如果还过不好,我就和离。我……身边没有得力的人,请大哥给我几个,好帮手我管家和打理嫁奁。当初的陪嫁丫环、管事妈妈和陪房都是……吃里扒外,刁钻欺主,我也用不起,还请大哥都带走吧。我本来的丫环金珠被他们硬配给了这府里的一个大哥门房,这两年挨打受气,吃了很多苦。我想要作主让两人和离了,金珠返来做我身边的管事娘子……”他絮干脆叨说了很多,都是要得力且忠心的人,看模样确切是想留下,并执掌伯府中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