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佑却很镇静,“我在美国苦读经年,返国后一心想要复兴中华,修建铁路,当是经济腾飞的根本。能得总督大人赏识,让我一展平生抱负,我求之不得。”他与卢昊苍春秋相仿,体型微胖,面相忠诚,瞧上去便是个慎重、能做实事的人。
“没大没小。”牧博文瞪他一眼,“你倒作了我的主,甚么时候我说要在这儿安家了?”
卢昊苍先容了目前西南的情势和将来的打算,开门见山地说:“本督筹算在西南三省兴建铁路,同时从法国人手上夺回云南铁路,需求詹先生大力互助。别的,本督打算创办西南银行,想请二舅兄出任行长。本督要练新军、修铁路、开公司、建工厂、斥地商道、引进本国技术,这都需求钱,还请舅兄助我一臂之力。”
詹天佑赶紧摆手,“不须如此,只请总督大人派小我带我去便行了。”
“是啊。”卢昊苍嘿嘿一笑,“他们过来圈地的时候,还是我家老爷子任着总督。我在东洋留过学,就去山城欢迎他们了。他们要求圈很大一块地,山城是山城,这不是成心难堪吗?我好不轻易才找到那么一块符合他们要求的地界,也是便宜他们了。”
“实在洋人并不聪明,不过是朝廷被打怕了,才任他们予取予求。”牧博文看向卢昊苍,“传闻东洋人在山城建租界的时候,被卢大人忽悠得圈了一块荒地,那边大部分是石滩沙地,到了夏天涨水期还会被淹,折腾了十年,也就只建了几间房,连东洋人都不肯意去租界,而是住在山城城内。”
一支车队迤逦而来,进入蓉城北城门,前面几辆车载人,前面十余辆马车装着满满铛铛的箱笼,跟着的保护、保镳、趟子手剽悍结实,一口京腔,直奔督院街,很快就进入总督府。
卢昊苍和卢兆麟落拓地喝着茶,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兄弟俩辩论。比及牧博文被牧博明缠得没体例,承诺留下来看看,卢昊苍才开口表示热烈欢迎。
牧博文看到弟弟身边的年青人,只感觉面前一亮。卢兆麟穿戴戎服,眉似远山,目若秋水,温润如玉,矗立如松,让人一见便感觉他出类拔萃。
牧博文忍俊不由,“本国租界那么多,只要山城阿谁我们没亏损,反让东洋人吃了大亏。姐夫大才,小弟佩服。”
这两人都曾留学美国,返国后一样怀才不遇,自是一见仍旧,一起上有说不完的话,已成厚交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