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薇垂眸看了一眼那盒胭脂,却实在提不起勇气脑补本身利用后的惨痛模样。等几年再用……这盒胭脂怕是都过保质期八百年了吧……
顾仲勤拿起一个青花瓷盒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放了归去,“再过些年你就用得上这些东西了。”
顾仲勤看着顾星薇烤红薯的谙练行动,心中泛酸,丽颜当年负气离家,除了身上穿的衣服,甚么都没带,还躲着不让家里找到,这孩子这些年应当吃了很多苦吧。
“那年歉收,家里请了人来唱堂会,有个平话人说到一个故事,一个好人想欺诈好人假装脚被撞瘸了,成果被游方道人换了根狗腿。姐姐向来爱美,看到黑乎乎的狗腿时神采就不大对。堂会散了以后,娘灵机一动拉着姐姐说‘你的手也不能好了,要不换根狗腿姑息着用吧’,姐姐一听手立时就好了,还惊骇娘不信她似的,立马拿起笛子吹了一曲。不过颠末这一茬,爹算是怕了她了,再也不提让她学炼器的事。”
顾仲勤大笑着说:“被姐姐坑过的可不止我一个,连爹都被坑过。当时候我和姐姐刚开端跟着爹学炼器,手上没有准头,成果姐姐啪嗒一声砸了自个儿的手,当时候哭得呀,直接把我的锤子都吓掉了,砸了本身的脚,却愣是不敢吭声。过后爹爹如何哄她都哄不好,直到娘拿出糖葫芦才收了声。
刘奶奶先前一向在厨房帮手,顾星薇未曾得见,用饭时才晓得她本来是顾仲勤的奶娘。而先前见过的薛奶奶倒是顾丽颜的奶娘,晓得了这一点,顾星薇没少偷看她。
顾星薇仰着头将信将疑地翻开百宝箱,成果才开了一层就差点被内里的珠光宝气晃瞎了眼,难怪顾丽欣在手札中说顾丽颜求道之心不坚,本来顾丽颜的心都用在了爱美上。
顾星薇放下橘子,唰地站起家,“好啊。”真是求之不得呢。
“不晓得如何回事,姐姐的修炼手札丧失了好多页,你看不全了。”顾仲勤一边从抽屉里找修炼手札,一边向顾星薇解释。他觉得顾星薇是想从侧面体味顾丽颜,怕手札不全让星薇绝望。
顾星薇想大笑,但因为是顾丽颜的窘事又感觉笑得过分猖獗不大好,硬生生憋在了半笑的状况,如许……脸部肌肉真的好酸痛啊。
“嗯,特别猎奇。”顾星薇的眸子晶亮,猎奇宝宝似的盯着薛奶奶半晌不离。
“仲易也是傻,得了她的糖,说不告她的状,成果也没奉告奶娘他的衣服湿了。小小的一小我捂在被子里,越捂越冷,比及奶娘找他用饭,才发明他的被子都被打湿了,人也烧得迷含混糊,口里还直念叨‘我不说,我不说’。他吃了苦,过后颜儿天然也少不得一顿罚。”
“想尝尝吗?”也不待顾星薇答复,顾仲勤就拿起一根蝶恋花点翠的金步摇插到顾星薇头上。
顾丽颜打小就受顾清霰佳耦爱好,住的是东厢,反倒把独一的嫡子顾仲勤“挤”去了西厢。顾丽颜分开后,东厢还是每天打扫,东西也未曾动过半分,一如顾丽颜在时。
三房人丁希少,加上又都是修士,不在乎俗礼。用饭时,主仆皆上桌坐了,只分主次,不分尊卑。
入得门来,抢先进入视线的是绣有梅兰竹菊四君子花腔的曲屏。绕过屏风,靠墙的是一架雕花拔步床,当窗的是一个妆台。妆台上,铜镜、胭脂水粉、百宝箱一应俱全,乃至还放着三两本睡前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