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地蹲在地上,将曼陀铃的残骸一一拾起,喃道:“父亲……幼时你还老是背着我来此处待它,它现在开的这般好……怎得不珍惜了……”
屋内的两人皆是一愣,洛秋池敏捷寒下了脸,连看都不肯意看我。云奉酒却推了推他,责怪道:“洛哥哥,刚才这位姐姐并不是要伤我,她仿佛只是想隔断我身前的草丛。”
“本年的曼陀铃开的真好……”
他紧蹙住眉,仿佛忍耐着甚么,又或是将我的话听出了别的意味,双手紧握,云奉酒嚷道:“洛哥哥,疼!”洛秋池赶紧松开手,却一把翻开门帘,冲到我面前,我笑得更加光辉,他的面色更加冰寒,手起手落,我手中的曼陀铃已被挥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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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迈上竹楼的门路,看着虚掩的门,门内的父亲紧拥着云奉酒,详确地将她的发撩至耳后,悄悄地吻上她的唇。云奉酒脸红着推开他,娇嗔道:“洛哥哥……”
“如此就好,那鄙人辞职了。”他从座椅上站起,拢了拢衣袖,从发冠上垂至两鬓间的雪绫錾金缎带因为他的站起而起伏,我看着他与发带构成光鲜对比的黑灰色左手,抿了抿唇。
他的眸底更加伤感,低下头。我端住他的脸,撕咬着他的唇,眼泪不住的流淌,内心已经冰冷的没有知觉。
“舒庄主应当晓得,明宫是乃当世大家得而诛之的邪教。”我单勾起唇角,讽刺道,“舒庄主刚接任天一山庄不久就做出此等异举,就不怕那些正道之士群起声讨?”
我靠在门边,头有些眩晕,感受伤口上是冰冷的刺痛,我仍旧强打起精力,低声唤道:“父亲……”
我看着他用血画出的花瓣,确切将那两块红晕融入画中,月红色的袖口染着红梅,生出了另一番色彩。
刚出乾殿我就咳出了一口血来,崖月体贴肠扶住我,眼中盈盈的伤痛,仿佛受伤的是他,他谨慎的将我唇边的血擦去,指责道:“受了内伤,怎可强交运功了?”
我转过身就要同崖月拜别,淡淡的声音环抱在空旷的乾殿内,“此药可解曼陀铃之毒,只是规复需求些光阴。舒庄主就请临时居于本宫的别庄当中。”
“父亲,曼陀铃开了,此株可洗筋易髓,想来云女人该是需求的。”我笑得像个傻子,双手捧着曼陀铃,夺目的曼陀铃将一身狼狈的我衬得格外寒微。
六合一片沉寂,仿佛只能闻声荷塘内,莲花绽放的声音。
洛秋池已带着云奉酒走入阁房。
乾殿内沉寂的只闻声世人呼吸的声音,我展开眼,道:“此次的武林大会,我们明宫定会插手。”
“这全部武林乃至朝廷都感兴趣的东西,本宫又岂会不感兴趣呢?”我说着,声音渐弱,双眼微合,我将真气循环了一个周天,方才好些。崖月担忧的看着我,却不敢上前,怕有损我作为宫主的威仪。
崖月心疼的将我抱紧,又极其的谨慎翼翼,仿佛我是易碎的瓷器。
“玉,我们回家。”他月红色的衣,乌黑色的发,我用染着血的指尖染红他的白,最后紧揪住他的胸前的衣裳,紧紧将头埋入,不让我嚎啕的哭声溢出。
我捧着那一些残存的枝叶,靠在门边,心中洁白了些许,望着乌黑的夜空,洛殊……我为甚么会俄然想起你呢?
我将视野从他黑灰色的左手,移到他的脸上,他竟是天一山庄的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