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顿感不妙, 等从将军府告别,他和邵逸跟在方北冥屁股头后, 看他一起走一起找些病弱残散银子, 散去一半后终究停了手。顾九刚松口气, 就见他师父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店门前,门前挂着八卦镜和旗幡之类的东西,一看就是卖玄门物品的处所。
回程他们走的很慢,因为要赚糊口费,路过城镇时,都要逗留个一天两天,摆摆摊子卖卖卦,偶尔还要拐上一条陌生的路,去四周的门派探听那名布阵之人。
方北冥说:“回家啊。”
邵逸仿佛被碰到了痒痒肉,整小我跟虾米似的一弹,真的摔床底下去了。
“……”顾九扒着床沿,探着脑袋,一脸出错心虚地看着邵逸。
方北冥笑顾九:“师父要真云游四海,董将军又如何给我递帖子呢。”
好吧,只是行迹略不定了点,还算不上真正的云游四海。
在板车上,顾九悄悄问邵逸:“师兄,你们之前有过驴车吗?”
这般一边走一边探听,眼看再过几天就要到荆陵郡了。这天傍晚,顾九他们没找到睡觉的破庙,倒是颠末端一个村落。
而方北冥之以是不说,也只怕再将血煞阴龙阵此事泄漏出去,形成更严峻的影响。毕竟玄门中人,也不是个个都是好人的。
“师兄,这被子是不是湿的啊?”黑暗里顾九迷惑的问,瘦巴巴的爪子抬起来在邵逸腰侧摸了两把。
都说玄门中人五弊三缺犯其一,五弊是“鳏、寡、孤、独、残”,三缺是“钱、命、权”。顾九的表情就很庞大,他感觉他师父犯的应当是钱,一辈子缺钱的命。
顾九跟着进了院子,略微打量了一下,这家人住的是青砖瓦房,挺大一个院子,家道在这个天下,已算不错。
当年安插升阳龙阵的道人,是用本身修为和功德,凭一己之力布下的阵法,阵法成时,他满头白发,已是油尽灯枯。阵法是他本身研讨出,此中会延长出甚么不好的结果,他该当也有所推算,以是只奉告了少数几人阵法的地点地请他们保护,如何安插,却只字未提。
邵逸点头:“有过,没钱的时候就卖了。”
顾九跟着方北冥转了好几个门派,人没探听到,各种素斋倒是吃了很多。顾九就忍不住想,今后如果再碰到喝不起面汤的时候,还能够叫他师父打着拜访同门的借口去蹭点吃喝啊。
邵逸被他挤得脾气都上来了,但又深知顾九虽怂却死活不改的特性,只能憋气,“再挤我掉下床了。”
邵逸勉强顺了一口气,想着熊孩子就是劝教诲,见顾九认错也就松了手,重新爬上床。
厥后方北冥从邵逸身上找到冲破点,才让他找到了破阵的体例。
驴车哒哒闲逛出了南湖郡的地界,走的是来时的路,顾九便问道:“师父,接下来我们去哪?”
顾九转头拽着邵逸的袖子,凑到他耳旁与他嘀咕:“师兄,你有没有感觉阿谁姐姐,看着有点奇特?”
方北冥很镇静, 顾九也很镇静。自从出来后, 顾九也差未几搞清这个天下的物价了, 平凡人家,四五两银子差未几便能够过一年,这几百两银子, 就算拿一半散出去, 剩下的银子也够他们吃喝好久了, 总不至于再沦落到连面汤都喝不起的境地了吧。
归去坐驴车,比来时好受多了,不过顾九也做好了驴车随时被卖的筹办。吃的也还和之前一样,略粗糙的面饼子,偶尔停下来了,小弟会给他们逮只老鼠或者鸡乃至是蛇,让他们打下牙祭。不幸小弟,小小个儿的,却担当起了家里吃肉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