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北冥似笑非笑,“怕是不敢说,怕我下咒害你?”随后声音便端庄起来,“我本是追着灵猫而来,却不想竟撞见你这恶羽士在此作歹。”
方北冥点点那一地的红绳,“缚魂链。”又指着小院绕了一圈,“摄魂阵。”最后目光落在阿谁孤零零挂在院门口的布包,“若我没猜错,那边面还装着摄魂钉。哼,抽活人灵魂祭炼小鬼,还说不是作歹!”
老羽士以血在旗幡上快速画符,嘴里念念有词,便听他大喝一声,“诸鬼听令!”
当天早晨,顾九趿拉着鞋子,走到邵逸门口还没拍门,门就开了。
方北冥道:“再打,你们就要散了。现在罢手,你们或还能上天府攒一丝投胎的机遇。”
邵逸看完,又把画卷还给顾九,“这个你装着。”
那边的老羽士却还在病笃挣扎,他先前带了一柄玄色旗幡过来,就插在中间。此时他将旗幡拿在手里,指尖就着嘴边的血在旗幡上一抹,本来温馨的旗幡无风却动了起来,旗幡上不断闪现出各种狰狞的鬼头,密密麻麻,他们吼着、叫着,想要破旗幡而出。
一道杀鬼咒诵毕,符纸一抛,便仿佛活了似得,三张符纸同时疾射向那三只小鬼,一张粘上一只小鬼。
小鬼们同时惨嚎一声,落在地上冒死翻滚,敏捷地衰弱起来。
而此时,顾九背后倒是忍不住窜起阵阵寒意。
三个小鬼阴沉地笑了几声,嬉笑着便冲向了方北冥。
顾九抱着小弟想去看看周珊珊,被那叫逸儿的男孩揪住衣领,听他不耐警告:“诚恳待着,畴昔不怕她吃了你?”
“吃吧,吃吧!”老羽士死死地摁住不断挣扎惨叫的顾勇,一脸猖獗,“吃饱了,才有力量帮贫道干活。”
“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吃紧如律令!”
顾九被他两次用这类眼神看,不晓得男孩在奇特甚么,又不敢问,只能临时收起迷惑,看向小院。
老羽士眼神阴冷,“道友爱眼力,既晓得贫道想做甚么,便劝道友还是莫管闲事的好,将那小孩还给贫道,速速拜别。”
顾九谨慎翼翼地冲邵逸笑。
顾九看得清楚,那黑雾分分开,化成三个约四五岁的小童,面色霜白,眼眶赤红。
方北冥与老羽士打在一处,他还游刃不足,一边反击口中还道:“你福德宫陷缺,浅窄暗淡,灾厄常见、人亡家破,皆因你心术不正损了阴隙;我观你鼻头曲如鹰嘴,平生奸计,恶业缠身,浑身倒霉。不得好死的命啊!”
他太凶了,让站在他身边的顾九都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男孩脚下用力,怒道:“再吵我踩爆你们。”
而目睹这统统的老羽士,也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小鬼们冲到老羽士身边,叽叽喳喳,要他放血给他们吃。
邵逸道:“我当然晓得,你那么丑,我眼又不瞎。”
喧华的小鬼们温馨了一瞬,他们受老羽士豢养,帮他做事,也只是因为老羽士承诺过在他百年之前会给他们超度,放他们自在投胎去。
顾九满肚子委曲,但也只敢在内心小声嘀咕。
小院内,方北冥挥着长鞭在小院里一通乱造,长鞭所过之处,皆有金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