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元珣冷酷的乜了常喜一眼,“归去。”
“……”常喜看了眼本身怀中的刀,以是说陛下还是挺在乎这个沈美人的?
常喜一噎,忙退到一边,心想着,看来陛下对这个沈美人不过尔尔,并未真正放心上。
“成!”
【19】
他虽不是甚么正儿八经的男人,却晓得男民气气不顺时,有个女人在身边陪着能好上很多。虽说这个沈美人刚进宫不久,但凭着这几次陛下对她的态度,没准她能抚平陛下的烦躁烦恼呢?
“陛下,那是?”常喜抬手揉了揉眼睛,“仿佛是绛雪亭那边。”
昏黄的宫灯开路,一世人往御花圃深处走去,七绕八绕,终究走到假山脚下。
她定定的看着他,就像被施了定身术,“……”
当看到亭中的场景时,莫说是宫人,就连元珣都怔住了。
等他跪挪到龙椅之下时,额头早已擦破了皮。常喜仰着脑袋,寒微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敢多说,只体贴的看着他。
等他闻到那一阵被清风送来的花香时,脚步不由得顿住,再昂首看到不远处的斑斓轩,他浓眉紧紧拧起。
元珣微微俯身,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看着朕说话。”
“陛下怕是又病发了……”小寺人瑟瑟颤栗,陛下前次病发时就把隔壁屋的小春子给砍了,小春子的脑袋就滚在他的脚边,眼睛都没闭上,吓得他归去就大病了一场,常常想起都恶梦连连。这会子他那里还敢往前凑?
天气浓烈如墨,元珣抬眼看向紫微星方向,那星子格外敞亮。
元珣的腰又低了点,或许是光芒太暗,靠的近才气看的更清楚些,他那张通俗的面庞垂垂在阿措的面前放大,仿佛有炽热气味撩过她的脸颊。
或许是他们蒲伏的够低,一袭乌黑寝衣的元珣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提着刀就往外走去。
我是谁,我在哪,我该说甚么?
他这是……活力了?
另一边的紫宸宫,烛火惶惑,守夜的寺人站在门口半阖着眼,昏昏欲睡。
磕一下头,要求一声,挪一下步子。
自从五年前踏着累累白骨登上这把龙椅,他就被恶梦缠身。
常喜一肚子问号,悄悄抬眼去看陛下,就见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上头。
他才不要看她的头顶,他喜好她的眼睛,那般澄彻,仿佛山间清泉,让他的心都静下来。
如何走到这来了?
如果让阿谁小娇气包瞥见他这浑身戾气的模样……
“元珣你这竖子,朕自认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狼子野心,竟敢谋逆!”
两人缓慢对视一眼,抬着发软的腿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