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扇快速合起,二师兄直点头道:“莳萝,你这就不懂了吧。祝贺和礼品掺一块不是叠加,是异化,我们可不能让俗物污了纯粹的祝贺。”
不知是否日头太盛,那小将鼻尖模糊冒出汗意。他向后退一步,声音低了很多:“方将军说,军中严治歪风邪气,送礼有违军纪。”
而苏圣固然脾气偏执,行事猖獗,但却因为有不菲的铸剑技术深得先皇喜好,尚了公主。不过公主是个短折的,生了苏沐不久就放手人寰。
二师兄暴躁了,一扇子敲过来:“管他是男还是女,归恰是老八。”他忿忿两声,简朴卤莽地解释,“老三入谷时,老八跟着他一起过来。两人没待多久就出谷了,说是宫中有变需得早防备。厥后传闻老三即位当上天子,大刀阔斧鼎新;老八升了将军,这些年南征北战很有威名。”
两位师兄哭得非常悲伤,我看不下去,正要向前调剂安抚。谁知说话还未想好,便见一名侍卫仓猝而来,大声禀道:“少主,莳萝女人,圣旨就要到了,请速去前厅接旨。”
连续串“哐当,哐当”的响动以后,八口铁箱顺次翻开。我又惊又喜又猎奇,探身望去,不知这位从未会面的将智囊姐会送甚么样的贺礼呢?
皇上师兄手笔挺大,将智囊姐想必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我将八口大箱子看了一遍,眨着眼睛,等候对方解释此中深意。
本来如此!
我神采僵住了:“那八个字?”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奇道:“二师兄,贺礼呢?”
七师兄痛叫一声,捂了嘴,哼哼唧唧地退到中间。
我“虎躯”一震:“三师兄是……皇上?”
我还是猜疑:“三师兄的贺礼跟圣旨有甚么干系?”
闻言,我顿时欣喜,公然是大礼,超等大的礼!三师兄大手笔啊。不过,如果我想要他的皇位呢?
我忸捏:“噢,本来是八师姐。”
小将把我领至那一溜铁箱之前,打着哈哈:“莳萝女人一观便知。”
二师兄对劲洋洋,正要自矜功绩。
二师兄骨扇一转,敲上摆布四师兄和七师兄脑门:“靠,你们能不能长点心?八个字排练了那么久,还能说出偏差?再来一次。”
大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被二师兄吓了一跳:“老三?”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又拱起手,忙改口道:“祝小师妹和苏少主偕老百年(百年偕老),月好花圆(花好月圆)。”一种语速,两种说辞。
我:“……”
苏沐似猜到我心中所想,扶额道:“阿萝,人要有自知之明。”
苏沐:“可惜没来往。”
他身后的青袍男人撇了嘴:“二师兄,你但是续了三杯,真美意义说我们!”
二师兄抬起扇子敲上我脑门,恨铁不成钢道:“老三之前是太子,前几年即位做了皇上,他的贺礼天然要用圣旨送。”
二师兄一脸嫌弃:“你三师兄啊。”
我猎奇心大盛,戳了戳苏沐:“哎哎,你跟皇上甚么干系?”
不过,我并不懊丧。这套路刚才天子师兄已经用过了,那一纸空缺可贵重着呢。既然这两位师兄师姐是一起的,那么套路定然一样。将智囊姐应当也别有安排,此处空箱胜满箱。
我顿时刮目:“好有来头!”
世人看得又是惊奇又是猎奇,不知是哪路人马到了,不知是道贺还是拆台?二师兄手搭凉棚瞧了片刻,淡定地摇起了骨扇,笑道:“定是老八的贺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