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白鹭上彼苍。”
被人强行唤醒,我带了起床气,心中不快。听闻紫苏找苏沐,遂含混糊地将手指向书房地点,道:“苏沐昨晚歇书房了,不在我这里。”说完翻个身便要持续睡。
苏沐:“……”
中间,她的贴身丫环红梅翻箱倒柜,忙忙找出药瓶子,递过来:“少主,二少夫人是昔日心疾发作,服一剂药就能缓了。”
不知是否这具身材本能,我第一时候就酥倒半身的骨头,痴了。
病美人就像薄脆花瓶,一碰就碎。我不敢多戏,忙压下旖旎心机,端方坐姿。
不待我将手按向她胸口擦拭,侍女忙退开一步,红了脸,局促着结巴道:“少、少主,你别如许。”
我顾不得很多,拔腿就往温婉院落跑,只是跑到半路忽地记起,“紫苏,二少夫人住哪边?”
小侍女脸红得更短长,咬唇道:“少、少主。”
温婉又起起伏伏地喘了好一会儿,忽地转头,毫无前兆地吟出一句:“人生活着不称意……”
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温婉大怒,霍地拍上桌子正要发作。谁知身子孱羸,动不得怒,愤恚之间哄动旧疾复发,只见她痛叫一声捂上心口,身子一仰直挺挺地跌向后。
呵呵,不责?我天然不会指责他,我只会把他往死里打!打他一个糊口不能自理坐三五十年轮椅。
众婢仆满头黑线,压着声音劝:“二少夫人,你快该改口,少主尊名岂能直呼?你本就不受宠,再如此不知进退,若少主见怪于你,今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我又想起他画符写下名字时问:莳萝,你有没有特别讨厌的人?
我打着呵欠醒睡意,含混中见她双颊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心觉风趣,正要打起精力调笑,忽闻她口中称呼,心中格登一声,逼近她,问:“你叫我甚么?!”
我懊丧:“他说得头头是道,我没忍住就信了。”
我扒下她的手,尽力展开惺忪睡眼,不耐:“干甚么啊?我又没发热。”
服了药,温婉垂垂缓过气,只心口犹疼,柳眉紧蹙着,巴掌大的面庞煞白,唇上亦无半分赤色。
明天跟云虚子合计结束,我心下挂念符咒之事,连晚餐未曾多吃。入夜以后,燃灯等苏沐返来安息,谁知苏沐却着人传话,说有公事需措置,今晚暂不回了
我怕出性命,忙道:“是我。”
这时,我想起云虚子分开时的叮咛。云虚子说,这一符下去保管排忧解难,让你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剑冢诸人对你言听计从,谅谁也不敢再难你!
我本能地接口:“不如自挂东南枝。”
关于云虚子为何坑我,多数是因为我驳了他两次,让他颜面无光。他气不过,遂想了体例玩弄。这羽士一贯气度局促,做下此事并不料外。何况他跟六师兄是老友,因着态度题目一贯不喜苏沐,对我也无多少好感。自从我弃了六师兄,转嫁苏沐以后,他就更看我不扎眼了。
卧槽,莫非说苏沐……
我一愣,忙不迭移来铜镜映照,见镜中人眼含桃花,面庞俊美,□□丰秀,虽则熟谙,却全不是我的模样。我骇极,忙问紫苏:“我是谁?”喉头微微地颤,喉中收回的声音非常熟谙,但却不是我的声音。刚才因为又困又倦,一时没留意到。
紫苏好笑地打量:“苏沐,你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