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少主陪着少夫人回娘家,二少夫人单独留在府中孤傲孤单冷,遂向顾青恳请到后山上焚化些纸钱,朝着都城方向叩首祭拜父母。
楚江慢条斯理地开口:“万一寻不到云虚子如何办?”
苏沐顿了一下,给出终究答复:“说对了。”
苏沐亦有此想,身子一转退向窗畔,以屏风掩了身形,冲我们使了个眼色。
这话题再持续下去,苏沐那病弱身板约莫就扛不住了。我忙岔开话:“明日依计甩开剑冢侍卫,然后我和苏沐向西北,教主和温婉向东南。如有动静记得及时传书给对方。”
拉紧缰绳,驭马谨慎地驶入。四周寂静得短长,连虫鸟之声都不闻,唯有哒哒马蹄踏去,于两山之间激起一圈圈反响。
美人见我不说话,盈盈一拜:“是小女子冒昧了。”
“呃……”我始料不及,有些纠结。上阳谷时,师父常教诲行走江湖,不要随便奉告陌生人你的名字。我前次但是以吃告终健结实的亏。更费事的是,我现在顶着苏沐的身份,不好通名报姓。
两名军士向我们房间奔来,抬脚就要踹门。我心头火起,霍地翻开门,愠怒道:“官兵就能随便闯人房间吗?天下另有没有国法?”
隔着数道房间,那黑衣铁甲将领向我遥遥拱手:“苏少主,卑职有告急公事,刚才多有冲犯,还瞥包涵。”
掌柜吓得瘫倒在地,再不敢多说。
又行片时,落暮余晖之际,来到一处非常险恶的地点。两道山岳耸峙,中间夹着一条狭小崎岖的山道。
一排灯笼,暗红的灯光下,一队着黑衣铁甲的军士气势汹汹地冲上来,为首将领戴着遮了大半面庞的玄色头盔,煞是威风,摆布一指,低又急道:“一队向左,二队向右,挨个房间查探,不准遗漏一个。”
军士们齐声应了,迅疾向两方散开去。
将领不耐,直接抽刀,铿地一下横上他的脖颈,竟是要动真格。
苏沐喘匀了气,淡定给出六字解释:“西北正在兵戈。”
“哐当”一声,似窗户碎裂,紧接着呼喊声越行越远。
商讨既定,我们正筹办各自回房歇息,不料内里忽起一阵喧闹,直冲楼上而来。我心头一惊,莫非是顾青发明我们要跑路,派人前来反对?
苏沐天然用不了探亲的借口,“她”底子没娘家了好么?幸亏“她”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另有先人可祭拜。
楚江:“……”
美人仿佛笑了笑:“苏公子,有缘再见。”说着入了房间,悄悄关上门。
苏沐道:“牢记,不管哪队找到云虚子都不能脱手。云虚子务浮名,吃软不吃硬,以是必然要先用好言好语劝住他,让他将禁术消弭。等返来以后我们人聚齐了,再……”
我唤来小二清算了残羹残羹,回房间将门关好,对镜子照着。不得不承认苏沐这张脸真是美,美得无可抉剔。刚才那美人会对我笑,估计也是因着这张脸。
“明天,明天,后天,”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或者大后天。”
楚江以手支额:“算了,今后的事今后再说。”
“人在这里!”忽地,一声呼喊自天字六号房传出。四周正搜检的军士闻此,纷繁翻身跃出,直奔向声音来处,连续声叫道,“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这类行事气势……我面前一亮,顿时明白对方为何识得苏沐。那将领不恰是前不久八师姐派来给我和苏沐送贺礼的人吗?靠,这么没本质的兵竟是自家师姐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