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蜜斯,你真的没有碰到歹人?那你的簪子又是甚么时候掉的?”韩佩瑶佯装体贴道,“你该不会连东西掉了都没重视到吧?”
风暮寒凤目扫向一旁,正落在心有惧意的韩佩瑶身上。
防备力刹时化为零。
杜薇抬手扶了扶鬓边疏松的头发,“哎,若不是得韩蜜斯提示,我还真没重视。”
杜薇一愣,只见风暮寒缓抬手,骨节清楚的大手中夹着一支金簪,恰是她刺伤韩青山的那支……
“要不要派人归去寻下?”韩佩瑶寸步不让,明天誓要将杜薇逼到死路。
风暮寒凤目微凛,扫过全场,当目光落在杜薇的身上时,端倪一皱,开口道:“时才你落了样东西在本世子这里。”
杜薇不由得转过甚去……
风暮寒凤眸扫过来,眼中的寒意,倒是让她们心中一惊,身子硬生生跟着颤抖了起来。
我就算承认与世子私会也毫不会让你们太守府得半分便宜!
杜薇心中的小人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上去直接抽她一脸万朵桃花开。
此人竟然是南王世子风暮寒,威武大将军!
实在吃惊的人不但是她,另有韩佩瑶。
“咳咳……”那人曲指成拳,抵在唇上,收回一阵压抑的咳声。
几位有身份的老夫人只得硬着头皮带着世人上前见礼,风暮寒微微点头便算回礼,看得杜薇内心这个恋慕妒忌恨,公然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如何会到这院里来?这个步地,莫不是寺里真的出了甚么事?
常日里即使暗里他这么唤她,她也只当作他在用心戏耍于她,但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叫的这么密切,就算杜薇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也接受不起,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二十多名身着轻甲,腰挎马刀的侍卫小跑着进了院子。
自侍卫步队当中闪出一袭新月白锦袍,水墨兰竹图案的袍襟拖曳而来,锦袍外银狐裘皮雍容华贵,肩头整只狐狸脑袋栩栩如生,远远看去,好似一只活的狐狸蒲伏在那人的肩头一样。
明显风暮寒只是针对太守府的人,却把其别人也吓到了,恐怕会被连累在内,一个个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伸手捂着鼻子,抬开端,新月白锦袍恰好落入她的视线。
又看了看院里跪着的世人,小和尚年纪小,倒也不惧这些,接口道:“众位素斋也已备下,请到斋堂用膳便是。”
面对这病殃殃的世子爷,世民气中惴惴不安,又都带着几份惧意,都不知他来此何意。
谁不知南王世子是个病弱的身子,能撑过年关已实属不易,现在目睹他单凭指力便将金簪折断,眼中难掩惶恐之色。
见风暮寒俄然闯出去,杜薇的眼皮不由跳个不断。
杜薇心知不妙,但事出俄然,敷衍之言还将来得及出口,俄然院外响起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韩佩瑶身侧站着几位商贾府邸的令媛,之前她们都只是听过南王世子的威名,从未得见,这时不免全都偷偷看向他,只觉他如桀骜的谪仙普通。
韩佩瑶盯着杜薇,眼底模糊闪动着难以粉饰的镇静。
妖异中带着绝美的脸庞正垂首望着她,乌黑稠密的睫毛投下扇形的暗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采。
风暮寒举起手中的金簪,似想将它插回杜薇的鬓发间,但他的手却停在半空。
固然不知南王世子所言的“经验”到底所指为何,但本日之事韩佩瑶已经模糊发觉有些不当,心中测度着莫非是弟弟的功德被南王世子撞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