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济安前几日陪霍怀勋下曹家庄时,水田边摔了一跤,当时不觉甚么,返来后一夜之间脚背肿了老高,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地,本就身子骨脆,这一下,虽未曾摔个半死,却也是半死不活了。
若被主家晓得,就是死路一条,可为讨这舅老爷欢心,腊梅也就豁出去了。郑家,不过就是个奴儿婢子,毫无前程,年事久了,做得再好,要么跟着郑绣绣陪嫁出去,要么便是留郑家,配个小厮,持续为奴为婢,纵出去,还是嫁个门当户对穷鬼过完来世。
柳嵩声音抬高,一笑:“姐姐当初选了这名小姨娘进门,不就是看中她像个五六岁娃娃么,现又怪甚么烂泥扶不上墙。”
腊梅早破过身子,倒也轻车熟路,一具小腰扭得甚美,偶夹时缩,间或说些舅老爷威武、舅老爷雄浑淫|语浪|话,将身上男人服侍得淋漓畅。
柳嵩夜闯库房,就是腊梅将伯父夜间灌了个死醉,偷打了主家重地锁匙,给了柳嵩。
腊梅起家给这舅老爷整衣束冠,接口:“奴婢哪敢!只是很多天不见舅老爷,奴婢惦记得慌,今儿可贵见家里人不,又见舅老爷院子里走动,不自禁跟了上前,这一跟,哪又晓得跟到了东院那边。”
刚好从桐城返乡路上,人牙子来信儿,说邻近乡间闹了一场瘟疫,一个私塾先生家里人都死绝户了,剩下一个女儿,实可贵养得起,又不忍心叫她跟着一起饿死,当婢子嫌糟蹋了,只四周探听,想拜托个明净好人产业妾,又说那女孩儿长得倒是不错,白白净净,秀清秀气,不像那些个乡间大脚粗丫头。
柳嵩这边打了号召,也就从郑家香铺内遣人先带些简朴笔头事情回宅内,转给欢娘手上。
门一闭上,柳嵩一把邪火还汹汹积着,话懒得讲,也来不及出来内间,将腊梅推了罗汉矮脚榻上就要办事。
柳嵩有几分对劲:“算你识货,这但是过了当朝郡王手!没甚么不舍得,从今今后,这类物事多了去,只要你灵巧听话,好处大大少不了你。这个,就当你前次给我办理安妥了账房何办事……”
柳嵩点头应下,心不焉接道:“要不要我跟铺头那边打声号召,去姐夫中间服侍几日。”
那丫环恰是郑绣绣身边腊梅。
柳倩娥当然明白弟弟说别人是谁,很有些烦:“你不晓得,那妙姐真是个扶不上墙烂泥巴!上回我叫老爷去她那边儿过夜,老爷可贵听了我,当天回家就去了,成果第二日又转去了瑞雪院。我一问妙姐身边服侍鸽儿,她说妙姐还是跟昔日一样,做事笨手笨脚,浑浑噩噩,五六岁娃娃都不如,老爷去了,连给他摘个帽子脱个衣服都是蹑手缩脚,捧个茶摔了,泼了人一身,老爷说了两句,声音大了些,她硬是吓得躲墙角不出来了……你说说,我如果个男人,我也是喜好不起来哇,何况我家这老头子尝惯了高翠翠那狐媚子劲儿!”
铺子那边大半交给成管事与柳嵩瓜代催促摒挡,郑济安哪儿还管得着别,每日挺尸床上,嗷嗷指天怨地痛骂霍怀勋都没工夫。
想着,他不由拨弄了两把算盘子儿,又将欢娘碰过库单捏手里摩,只当是蹂那小娇娘玉肌雪肤,正白日里发大梦,听店子阶下传来脚步声,走来煞是眼熟一道身影。
柳嵩这日得闲,倚铺子柜台,拿起来随便一看,瞧那笔迹,先还没重视,再想起是哪个墨宝,倒很有些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