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又飘了出去，一圈打一圈，一个来回接着一个来回，终究落在玉恒的肩头。
剑刃一斜，划开皮肤，浅浅流出些血丝。映在那人的眼里，发红，比这疆场留得鲜血更红。
他摸向腰间，扔去一把匕首给养贤，“杀了她……”
音落，他一跃而起，擦身而过，冲着那剑最利的处所向前，他最后一次转头，望着素儿的尸首，嘴角浮上笑意，喷涌而出的鲜血与这秋色暖意融为一体。
“主上，是，是夫人！是夫人！”养贤俄然向那儿一指，巷口有个女子，缓缓朝他走来，法度轻巧稳定，一身淡蓝色的裙装模糊露着淡粉的罩衫。
裙摆在这东风中毕竟会感染上血腥，浓浓的气味，怕是这一辈子也抹去不了。
“你觉得这几小我能窜改甚么？他想我死，岂会给留条我活路。”眼神的淡然下落到嘴角，弯出苦苦一笑。
他是个将士，确变成这疆场最脆弱的人。
养贤伸手，接过匕首，他杀过人，杀过许很多多的人，可现在手却开端颤栗，“是……”
城门开，那劈面而来的声响像是要震开整座城墙，在这空荡的街道里来回打转，固然这儿已是一片死寂。
“一刀，或许能摆脱更快。”
“如何？皇兄不信？当初是你用她换的皇位，如何着，现在想起她来了？”
她跪下，就跪在沾满血的地上，“王爷，是还在恨素儿吗？……素儿悔怨了，这辈子，手上的血腥沾很多了，怕是夜里也合不上眼……”
柳絮，养贤望着铺在她身上乌黑的一层，好美，如同那年春时见她那样斑斓。
玉恒余光斜向她，她早已不再是当年嫁过来时的风韵出色，现在如同枯残老木，已再也没故意计可使。
“主上，夫人她？！”养贤蹲坐在罗素儿身边，她伸出的一只手紧紧扣住，血印就在了他的掌心，红，并且难闻。
“主上！”他望向玉恒，嘶喊声后看着亡国苦笑的男人，紧闭双眼，他的子民都没了，曾经承诺给她的江山一并被毁了。
玉恒望着这江山，玉氏的大好国土，本来只剩这些小我了。东风带着城里的柳絮，飞扬在尸横遍野的各处。
“你想死，我不拦你，给你最后的机遇，奉告我她在哪儿？不然，你就让他替你先死！”手指矫捷一舞，剑刃架在了养贤的脖子上。
“玉都……亡了……”他脚步一换，转向这来势汹汹的仇敌们大喊，“阿绮你看，玉都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