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这小校开未开门,且听下章分化。
此时,那石锁方知中了美人计,心中悄悄叫苦,右手想拔腰中短刀,无法手脚已不听得使唤,转动不得。中间粉娥,早有筹办,见其手摸向腰间,知其要拔刀,抢先一步,抢下利刃。粉娥暗想,这陆蜜斯真是料事如神也。石锁只感觉头晕目炫、天旋地转,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有听客明眼道:“陆婷自是也喝得酒来,为何无事?”本来,这机巧尽在酒壶也,这酒壶叫“转心壶”,壶内两个内胆各装好酒药酒,与壶盖相连,盖上一半红釉色一半青釉,若转至红色,则为药酒,青色乃好酒。斟酒时转那壶盖,谁能料得?
陆婷又道:“方才你上面欢畅得紧,我却在这里等得孤单,你便陪我聊会儿,再入洞房如何。”
陆景赶快扶起,道:“贤婿如此定时,小女也已经筹办好,你二人速去拜堂罢。”
此时陆婷,早已等在洞房当中。
再说这石锁,胡乱又吃些肉食。来至洞房,翻开房门,见娘子盖着盖头,坐在那边,中间两个丫环服侍着。
石锁道:“你等都下去罢。”那两个丫环作个揖,便下去了。这二人恰是粉娥,翠娥。二人一出门,便伏下身,听着内里动静。
陆景看得好笑,便道:“贤婿莫贪酒,本日你大好日子,如果醉得爬不起来,还怎入得洞房?”
粉娥走至跟前道:“蜜斯有何叮咛?”
石锁道:“岳父大人,受小婿一拜。”说着便行大礼。
石锁道:“俺虽能人,但这常理也是晓得,取那娘子,必是知心之人。若强行从之,大要服贴,但心必不在你,不时想要逃脱或算计,要她何用?倒不如一小我欢愉。”
实在这酒水,早已下了麻翻药,此药均是那盗窟中医官丁子先配得,药量精美,吃药之人,可前几个时候不发做,待到三个半时候以后,天气将黑,那药才得性起,初感头晕眼沉,目力恍惚,口舌发麻,没法言语。再过半个时候,昏昏而睡,感受好似那酒吃醉了。亦不惹人思疑。
这话说得那陆婷到也佩服,虽是粗人强盗,不像那权贵之纨绔后辈,寻花问柳,虚情冒充玩弄女儿于股掌。再看石锁,忽口歪眼斜,涎水直流,知那药劲到了。
石锁大喜,陆婷来到桌前,拿起一壶酒,又两个杯子,亲身倒上两杯酒,一杯递与石锁,一杯本身拿上。
二人打个交杯,都把酒喝了。那石锁又猴急着上床。
陆婷道:“相公,今番你我二人已成佳耦,自是无话不说,你却和我说说,你这一身妙手腕,那稳稳的千总不做,却落了草。为何也?”
陆婷道:“石锁那厮,马上将至,其腰间藏有一口短刀,你在中间,定要盯住他双手,虽是有了麻翻药,但亦怕有了差池,刀却无眼,伤着你们便不好了。”
上回说至,石锁已然入彀,筹办好迎娶家什,虽是心急,也不得端方,只等次日拜堂。
再看陆婷,哈哈大笑,动摇手指,口中道:“倒也,倒也。”
“这千总,小小从六品武官,若说这吃喝却不愁。俺少时带领故乡一班穷弟兄去北方狄归卫充当民夫赢利,后投了边军。这从六品是那一刀一枪,死了多少故乡弟兄才得来的。不似那权贵后辈,知名无功,只因家中有人在朝廷失势,便得那高官厚禄。在狄归当了千总,获咎了下属。幸亏这吴州知府是畴前狄归卫守批示使,俺在疆场又救过别性命,才投了他,保了这官,俺故乡就在这南吴张水县黄牛村,家里止一老父亲务农。那知三年后,这知府调离,又换一狗官,与我相恪,不时刁难压榨,最后竟私吞饷银,不给俺众家弟兄发,俺受不得那鸟气。时价父亲已经病故,了无牵挂,便一发反了,带领四百多穷府兵,来万剑崖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