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听客道:“他嗅得肉香又惊骇起来,倒是为何?”听客莫急,听我慢慢道来。本来这肖猛在边关当了三年佰总,却也不是白做得。不时与那流贼、狼狄斥侯交兵,大大小小也打得上百场战。疆场上兵器相见,你死我活。杀小我却也如屠鸡宰狗。一仗下来,总得死个把人。边兵有人收尸,先用麻布包了,运回青云卫,再由批示使府号召死者家人共同核验,按功授勋、行赏。家人哭哭啼啼办理完节,府衙还发得丧葬用度、抚恤资银。虽是为国捐躯,也尽忠值守,得了善终。虽近年有贪污抚恤资银事情产生,但毕竟少数,朝廷视狼狄为虎,大权亦给了边关卫所批示所府。若得个朴重下属,这些银子必少不了,一发都交给家人。
肖猛大声喊到:“屋内有人否?要得投宿。”
肖龙道:“现在正值晌午,我亦要回府,便一同业得。”
肖夫人又在四下寻了一番,拿出一把匕首,对肖猛道:“此匕首名为‘五宝匕首’镶嵌五颗宝石,虽不如这宝剑短长,但也是名家所制得。你也带上,做路上防身之用。”
肖猛道:“母亲操心了,只是多带行伴,也不便利,树大招风,也招能人算计,我一人便可,想我这技艺,虽不是大才,但也随军交战了两年,刀剑也是了然。江湖上之事,谨慎处置,也出不得大祸。一人一骑便可,也不惹人谛视。”
肖夫人点头称是,二人出了暗室,肖夫人让嬷嬷张杏告诉后厨房,为肖猛筹办大饼十张,又炖煮五斤熟牛肉,一大葫芦白开水,为路上饮食,又置一些银两做为川资。肖猛都收了,不在话下。
店小二道:“店官你也能料见,这近百里荒山野岭,止小人这一家堆栈。住店为主,这饮食次之,再说离那县镇集市亦是颇远,比来的便是南边集县也需两是,采买困难,前日店东同部下三人出得一趟集县,加上常日本身耗损,米面已尽,只还剩些肉食,客长可否姑息则个?”
肖猛道:“天气已黑,投宿一晚,讨扰则个。”
肖猛心中又是奇特,这小二却似不像店家,旁家上酒,都是先为客人斟上,这家倒好,桌上一扔。由客人本身去筹措,好生无礼。想到这里,心下便起了疑,考虑能够是个黑店,若端的是黑店,这酒便能够掺了麻翻药。中了这药,便要杀要剐,全由别人说了算。就在此时,肖猛忽得嗅见一阵肉香,想内里烤肉已熟。细细一闻,不由得起了一身寒栗。
肖夫人道:“我儿学好本领,成为栋梁之才。也不白费你父亲这几年对你的种植,只是这苍南县西剑山处于南边,与魏地千里之遥。近年来,暴民四起,传闻这西剑山以内,也有很多强贼占山为王。你一小我上路倒是不甚安然,我好叫你父为你多派几小我手,与你一同上路,如何?”
再说青云卫,肖龙让肖猛再做一个月巡哨。这肖猛虽是心下暴躁,总想得拜师之事,但无法公事在身,加上本身乃是卖力之人,巡哨这事做的倒也实在。碰到个把流贼,或剿或抚,措置也是恰当。好不轻易挨到一个月,便从速回到批示使府交差。
店小二阴阳怪气承诺一声,便又去了后厨。肖猛肚子饿得紧,又翻了承担,见内里另有一张大饼,心想再忍他一忍,等烤肉上来,也算有了主食,美美吃他一餐。半晌,又见那店小二出来,拿着一坛酒,一只粗瓷碗过来。将酒和碗放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