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宗转念又想,恰是这停滞,才必除之。我朝历代积弊,到我这一代,却已没法躲避,若再不实施“新政”,就有亡君亡国之危。亲情放在面前,亦是不能顾得了。如此想来,心机又果断起来。
皇后瑞花道:“陛下,我今番清算旧物,发明一对幼儿衣裳,甚是敬爱,想来是陛下小时穿过,现拿来与你看看。”
“女儿所言极是,那你便自行措置则个。”
成宗赶快扶起皇后,道:“爱后莫要惶恐,你我伉俪二人,另有甚么说不得的?”
皇后道:“这夏王有罪,与他儿子何干?我常听人说,这世子浮华、风骚,纨绔后辈,每日喝酒、打猎,吃喝玩乐之徒。文不能提笔,武不能放铳,对陛下皇位实无威胁,杀其父,是因谋逆。其世子常日所做所为,谐藩王看在眼里,若也杀了,令人感觉便是斩草除根,过分暴虐。恐诸藩王背叛。在神武年间,京畿保卫战以后,便是众亲王与那陆衍将皇位传于你的先祖,陛下才有这大魏江山可座。故,办事不能过分绝情也。”
“我儿,那夏王忠义之事,在西南守着半壁江山,现在势大,获咎了天子,已是极刑。我与夏王世交,若我儿着力,撺掇天子,可否救他一命?”
瑞花听了此事,却沉思起来,半晌以后,道:“这事,我却利用尽尽力也得帮他。”
皇后道:“这两件都是陛下的?”
深夜亥时,成宗回皇后处寝息。童后与众宫人驱逐。成宗昨日受了夏王之气,本日奏章又多,熬至深夜方批阅完成。也是累了,便不答话,径直上了龙榻,倒头便睡。
成宗面似乌青,道:“此话是你的意义,还是你父亲的意义?你倒我是不知?你父与那夏王交好。定是他让你来求寡人从宽发落。”
皇后大惊,心想,这梁威公然几次无常,方才还说,局面没法节制,实在暗中早有筹办,想是只为摸索我是否忠心于他,幸亏方才没有冒昧。不由得又是一身盗汗。忽尔又想,自已这丈夫,说个话儿亦是谨慎翼翼,如露薄冰。止一个露妃张淑露,姐妹似的与本身交心相处,还于几年前得劳芥蒂死了,这宫中竟似没得亲情了。如此一想,心中悲惨之意顿起。
这两件衣服,皇后早已晓得是其兄弟二人小时所穿,本日拿出,实为激起陛下兄弟亲情。皇后见成宗看着童衣,半晌无语,想是震惊其情怀,自已这“亲情”之计已然见效,心想事已初成,再探他一下。
成宗想想,也有事理,点了点头。
皇后见其父夜间到此,晓得不妙,必有事情,便道:“爹爹为何此时来访,虽是有圣上金牌在手,亦是分歧礼数,若让人抓了把柄,倒是不好。”
成宗点点头。
“何事如此焦急?”
童国老道:“女儿这是莫非是想……?”
成宗细细看看,道:“这大一些的才是朕的,小一些的乃是我弟梁真的,当时我与梁真均不到十岁,同母所生,止我两人最好。便是碰到其他皇子欺负,亦是我俩筹议对策。”
皇后听了大惊,赶快跪下,伏身道:“陛下,臣妾惹陛下活力,罪该万死,实是方才闻声陛下要措置夏王,心中惶恐,随便便说得。陛下之意,那个能违逆?这夏王到底如何,自是全凭陛下发落。”
却说童国老,敢忙进宫求见童皇后。后宫寺人晓得国老来了,知其身上有圣上所赐进宫之金牌,皇后擅权后宫获咎不起,便赶快通报。半晌,便已来到女儿皇后童瑞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