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高低,达成分歧。同意招安,并授穆子丰伏安侯,暂兼地目府知府一职,军政自治,但归塞北省布政使司、都批示使司办理。帮手边柳卫抵当狼狄。暂无品极,待今后有了功劳,再行评赏。又送银二千两,白米二百石、御酒五十瓮、肉铺布匹等物件多少,犒赏众军。吕有方、谷青部下统统协同作战之府兵,各回原州府,不再围困天风山。
此言一出,四座骇然。成宗亦是一惊,道:“可有实据?”
毕成道:“如此说来,摆布不是,父亲有何高见?”
毕成道:“按童国老所说,只要擒住穆子丰一人,便可定天下了?国老应当想想,自上代仁宗起,我朝一向天灾不竭。南涝北旱,游民四起。此乃反叛之本源。我朝前后剿除‘通天炮’张立何、‘万寿教主’李挺梁,但还是不出了‘顺天王’?而反观天下高低,各藩王、封疆大吏,哪个不是各自为政。若按陛下‘新政’,天下政治一统,再无藩王盘据,各项安抚政令亦得以实施,哪至如此?莫说是杀了‘顺天王’、‘李天王’、‘张天王’,便是除了全天下之贼首,亦会有人跟着造反。皆因朝廷与处所没法相通。一味派兵剿除,劳民伤财,又坏了兵士性命。若‘顺天王’,受了招安,四方流贼皆服。天下可定矣。招安后,只要办法恰当,看得紧些,再渐渐削其兵权,哪有再反之理。”
穆子丰道:“本年大灾,夏季先是干旱,我塞北之地粮草产量无几。现至暮秋,又有涝相,地目府南,另有很多原官家地步,也产了一些粮食,现已派人抢收结束,无法城南有丰河原是枯河,十数年无水。几番秋雨,又成河矣。挡住来路,若建桥,水位已长实不易也,若不建四周船只又无,运不得几担。若丢掉又实为可惜,故迟疑此事。”
毕成想,这厮却要坏我功德,赶快道:“不成,童太傅所言差矣。”
说罢,取出一函件,早有寺人霍启,将信呈上天子玉案。
毕家此番大获全胜,招安之事已成,赵济安有了大功。李让知事情已成成,赶快又从天顺军大营拿来白银二万两,毕家一万五千两,赵济安又得五千两纹银。宝贝二十件,此中不乏珍惜之物,毕家十五件,赵济安五件。这赵济安此次不敢自藏,按穆子丰原意分派,并派一千边兵专门护送至京郊南“大丰园”,这毕老儿见又来了如此宝贝、银钱,乐得眼也开了花。毕成也不食言,一月后,便让其去业州当了知府,此是后话。
稍后,毕成又道:“若穆子丰在关内,还算‘关门打狗’,便是要个更大之官,给他又如何?先安宁一时,再做计算。”
成宗点头称是,道:“毕爱卿又有何办法?”
毕大力点头道:“我儿,做这事情,却要看是谁来办得。穆子丰何人,世之奸雄,方又重立灯号,哪有一心招安之理?定是权势太弱,没法支撑,借招安而疗摄生息。待物质、兵员充沛,便又去造反了。而这赵济安,小商贩出身,哪有手腕节制局面。到时你推介他去行招安之事,如有差池,满是咱毕家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