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猛道:“徒弟这招,确是全面,我亦是见这这童国老,万难当中还帮过世子梁如,真乃忠义之人。但徒弟做得万事皆用我治学洞悉人道,则有事半功倍之才气。”
白十三不解,心机,这徒弟所说何意?便道:“徒弟,快快为清竹寨指条明路罢。”
听客莫急,这自是要讲得。话说这陆景原是都城“神武火器营”军需官,其主任便是监造火器,每日都耗在工部精械司了,偶然连婷儿亦是照顾不上,止六叔六婶关照。虽是厥后被贬出都城,至张水县当了县令,然其百忙当中,但有闲暇之时,便悉心研制火器,尤对这火器解构,自是心明。当时火器,主用“火帽三眼铳”、“火帽四眼铳”“火绳索母铳”、“火帽子母铳”等。火绳击发虽有不颤抖铳管之优,但其照顾火绳,夜间透露自不必说了。因为三眼、四眼铳制作便宜、简朴,又可当钝器利用,故都较之其他火器粗糙,更没得‘铳机’生机装具。又后置长杆,需双手持,若再持一火绳,实操纵不便,故很多兵士在入火孔加火帽敲击施放。虽是不消了明火,但亦有不便,上文书所言,一敲则压铳管向下,弹丸标的便有偏失,止得对定时再行纤细调度。故陆景常思得,火孔在上方,则只可向下敲击,若这火孔在后,便可在向前敲击。这便可稳持铳管,再无偏失了。但向来火器,后膛为实,可作蓄力之壁而顶出弹丸,其力庞大,若在火线开孔不免有泄了这力道之嫌,且这火气喷出,不免伤了兵士颜面,眼目。一日,忽见弩机布局,有了灵感,弩便不是火线击发的么?其弩乃是将箭射出,如果将这箭换作一小铁柱再牢固于弦上而不再射出,只做敲击火帽之用,这铳便也了火线击发。如果亦像弩之解构,子铳在技艺颜面前一尺处击发,其火气、炸膛之危亦是离人较远,风险亦小。止要将铳管前移,亦可为原之长腹以破重甲。止此铳较原“火帽子母铳”稍长一些。但若铳上又装弓,持之不便,忽想婷儿年幼玩耍所用弹弓,如有牛筋,弓臂便省了。如此一想,便悉心创制,一月不足,几次实际切磋。最后终成矣,取一名乃唤作“弩铳”。
陆景笑道:“我亦是以为你定会不辱任务。”
陆景笑道:“徒儿,处事情切勿只朝一个心机惟,想来想去,便入了牛角尖。你二人考虑一下,这朝廷派兵攻我寨,却大张旗鼓派出暗访卫四下张扬,实是用‘众口之论’之战略,认定灭一小寨,费不得甚么工夫,便想从这士气之上,先行打击。而我方,亦可用‘众口之论’这招。想这穆子丰,虽有因孟伦与肖猛有友情,与我盗窟有了一薄薄一层干系,但如此大事,怎会帮舍命相帮?故我想了一个别例,将其牵涉出去,他便是不想帮亦得帮了。这便是:他帮不帮我,我都去找他帮这忙儿,却让他朝廷认定我寨投奔穆子丰。我盗窟可马上派出一批邃密之人,亦是四周张扬,朝廷权势难挡,有投奔‘顺天军’之意,朝廷本就对穆子丰心机疑虑,若我寨又与顺天军扯上干系,定会有所顾虑,亦会考虑对我寨招安之事。而这穆子丰,只需对朝廷含混其辞,为我寨说些善言便可,并非真正出兵相救,对其来讲不必冒死。”
陆景道:“计略以下,先看其武,一乃是集结全寨兵力,将这京营打败,让朝中历宗也晓得我清竹寨并非像那羔羊一样,任人宰割。其二,便是猛儿去做了,他有一朋友孟伦,现正在‘顺天军’当中。朝廷攻我寨,这顺天军便是后顾之忧,若这猛儿可用心压服,让其现在做些对我寨无益之事来,便可掣肘朝中,让其不敢过分猖獗。而这一文,乃是我与朝中太傅国老童善豹,自幼世交,我自知其人实是忠义之人,但亦有好利之心。若能从忠义、好处两方将其打动,他便会为我寨做事,若能说动当明天子,退了这兵,自是功德一件。为师方略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