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里寒外,统统安妥,再说这肖猛三人,一行先来至金沙镇。看这镇上,倒是更加冷落。寻问街上闲汉,皆说:朝廷对西剑山用兵,但有门路之人,皆跑至其他州县避战,故这里人丁自是少得很了。肖猛又问现官兵行至那边,众路人皆说,已进东川之境。肖猛心机,光这路程便得十数日,我等几人何不再向北去,遇得官兵,便公开跟从,再使此手腕刺探些个军情。便一起日夜兼程,不惧劳苦,十余今后,过了南吴境,又二日便至东川最南边之县——通南县。
有听客道:“这陆景虽是视天下生命划一,但对这灭寨之敌,倒是过分仁慈,只伤不灭,亦是把这‘治学’用得陈腐了。”墨客却说,听客,这回你却错了,用得此招,并非仁慈而至。实是另有启事。若提及这战事,两军相斗,兵士不过死或伤。俗话说“死了死了,一死都了”,端的战死,反倒痛快,不消去管先顾及战役,得胜便可马革裹尸还,败北这尸首便听天由命。而这伤者,与其他未受伤者皆自已同生入死之人,哪有不管之理?普通都得带着,这一带,便得有人照顾。实是一人受伤,二人不得战。战力大降。而这陆景便是用此理,用这雷将其兵士双腿爆伤,人却未死,伤者再有人搀扶,自是一下便减少其双倍兵力也。
俗话说“他乡遇故知”,张二宝见这小估客讨人喜好,又认了小,大喜过望,忙道:“自是缘份太巧,你这弟弟我便认了。”二人哈哈大笑,又闲谈开。中间李潘、元超,亦是笑得合不拢嘴来,不过心下却暗自佩服肖猛能屈能伸。
铺主道:“兵爷,多不幸小人则个,希冀卖些肉糊口哩。”
张二宝不知何故,道:“为何也?”
佰总抽出雁羽刀,怒道:“用这刀给你补两下怎的?”
张三宝一听有了银子可赚,心中狂喜,赶快道:“那你便是我之亲弟弟了。快快讲来。”
肖猛见状,忙道:“兵爷,上好的腊肉,为何不长些口福?传闻圣上为此次南征,银饷翻了一番,看兵爷这模样便是都城里大富大贵的有钱人了。”
三人来至县内,先找一家堆栈住去,而后拿上一筐腊肉,一笼鸡鸭,便上街瞧瞧。县城不大,亦是冷落得很,想是有些手腕之人逃这兵乱去了。果见街上很多京畿兵士模样之人,想是巡哨之步队才可上街去。兵士还好,自是忠诚一些,而这些小头子,方得出京,便又耍开大爷威风来了。那边肉铺前,一佰总带几名兵士卖肉。佰总以腊肉火腿质地不好为由,痛骂铺子仆人奸商,而后又多拿了两根火腿。主铺子仆人见这佰总用一支火腿钱拿了三支火腿,自是不干,但又获咎不得。止得赶快说些好话哀告。
吓得那铺主再不敢言语。肖猛暗想,太祖兴始爷所带之“虎贲骑”,军纪多么严明,为何到了这启安这代,却像一群地痞。想是世道一坏,自是民气不古了。但是因为街上很多官兵,正可刺探。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见一什长,只是一小我,来至摊前,看了看鸡鸭,又瞧瞧腊肉,问了代价以后,右手伸入怀中,想是摸了摸身上所带铜钱。肖猛心机,这厮定是身上无钱,一会便要明抢了,不若早些给他一些,也好套个近乎,问出些端倪。
肖猛道:“小人名唤张三宝,南吴金沙镇人,你二我三,看来我乃是你弟弟。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说罢,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