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阳让他稍等半晌,从书架最上层取出本册,册上沾满灰尘,轻吹灰尘,翻开册子,他道:“这是我当年入职学士府时,亲手绘制的西夜舆图。”慕北陵聚目投去,只见图上线条勾画似蛛网般麋集,却不失层次,不免赞其手巧。
顾苏阳见他看书铮铮产生,不免一笑,收好书,归置架上,笑道:“苏阳鄙人,闲来无事随便翻翻,倒是惹统领笑话。”
慕北陵奇道:“有何希奇的?”
祝烽火冷哼道:“去,为何不去,免得落人话柄,老夫就不信赖他能如何,天子脚下,朝法为纲,晾他都仲景只手遮天,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下对你动手。”
林钩笑道:“老迈,你可要快些返来啊。免得兄弟们太想你。”慕北陵笑而点头。武蛮板脸看他,却不知在想些甚么。
祝烽火手指桌面上一封书鉴,道:“看看这个,方才有人送来的。”
慕北陵躬身走出版房,步过转角,直奔武蛮林钩住处。排闼而入,两人早已清算安妥,他顺次替二人清算好铠甲,又拍了拍二人肩膀,道:“快些归去,在扶苏等着我返来。”
顾苏阳道:“襄砚一旦被攻破,西夜便如要地失火,结果不堪假想。慕兄你看这里。”手指徽城徐邺中间一条蓝色标示道:“徽城与徐邺之间有艮水相隔,夏凉来攻,必渡艮水,各朝不擅水战,以是徽城守军未几,现任将军名为邬里,只据四万守城之兵。”
祝烽火盯他半晌,感喟道:“晓得了,你去吧。”
慕北陵笑道:“你我年纪相仿,我稍长你几岁,此后以兄弟相称便好,统领统领的,叫着显得生分。”
慕北陵疑道:“另有这类事?会不会是朝廷发给徽城守军的?”
顾苏阳点头,道:“襄砚距徽城比来,是座屯兵重城,徽城因其地贫物少,夏凉南元皆不屑攻之,襄砚则分歧,地处艮水北,地盘肥饶,素有西夜粮仓之佳誉,为防被攻,我朝在襄砚屯有将兵二十万。”
慕北陵拱手道:“那便先谢过顾兄了,先说说徽城汗青吧。”
祝烽火坐于桌前,面色有些古怪。他上前揖道:“大将军急招我来但是有事?”
慕北陵施身进房,见房中非常朴实,除了简朴几眼家居外,便是整整两面墙的书,大小册本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其上不乏插有书签标注,桌上床头摆有烛台三盏,灯火透明。走近桌旁,见桌面合有本书,名为《十三州古史》,心下暗赞:“顾苏阳实乃身居陋室,心系天下。”
慕北陵大惊道:“都仲景竟然要设席接待我?他是甚么意义?”
顾苏阳拱手拜下,道:“有劳慕兄了。”
顾苏阳道:“苏阳甚么都看,只是本日刚好拿到这本书罢了。慕统领来此但是有事?”
顾苏阳合上册子,道:“我晓得的也就这么多了,慕兄若另有想晓得的,可奉告与我,我在朝中另有些朋友,能够帮兄探听探听。”
慕北陵手握香囊,嗅之芳香,不似平常香囊香味腻人,囊面上清秀鸳鸯戏水图,上书一行小字,曰:“思君似水”。翻看后背,也有一行小字,绣曰:“卿若不离,君便不弃。”他会心而笑,道:“没看出来顾兄的女红也如此超卓。”
顾苏阳合书想了想,忽惊叫一声,道:“啊,我记得一件事。我退学士府时曾在国库司待过,我仿佛记得每年往徽城的物质里,有一笔物质非常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