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大惊失容,这牛二对她一向还算有礼,再加上这明白日的,内里就是街道,她觉得光天化日之下,牛二不会对她如何,才会锋利相对。没想到连个前兆都没有,牛二俄然就对她动起手来!
牛二终究不耐烦了,他没推测这丫头竟然如此难缠。明天他带人砸抢,也是逼那掌柜就范,把人逼死了非他本意,他想要的,不过是主子看上的这家酒楼罢了。
钟意看看内里,又说道:“只是这天儿眼瞅着就黑了,衙弟子怕也要放衙,要办事也晚了点,大爷还是明儿再来吧。”
本想着靠打砸抢让掌柜认命,诚恳把酒楼给他,没想到逼出一条性命,剩下的这个丫头一变态态,变得牙尖嘴利,要把那些丧失折进债务里,还要找中人预算?
后院不大,紧挨着马棚,右角有一口水井,水井边有一块菜地,另有一架葡萄,恰是春季,藤上结了很多紫莹莹的葡萄。
牛二看看天气,更加感到烦躁了。他已经在酒楼担搁了大半日,早上他还对主子夸海口说明天就能收回酒楼,让主子明儿就带人来重新装修呢。这留下个小丫头,又跟他要文书又跟他盘点账务的,算如何回事呢?
钟意却耸耸肩,平静地说:“大爷这话说差了。还不还得起银子,是我们家的事儿,你是事情得遵循端方来。大爷还是先找其中人去估价,然后去找地保,再通报官府,要改房契,这么大的事儿,大爷就带着几个粗使下人来,谁晓得是如何一回事呢?”
看完文书还不算,钟意又在地上捡了根趁手的木雕栏,蹲在地上算了一会儿,这才站起家,点着头说道:“大爷没有骗小女子,确切是八千零五十五两五钱五分白银。只是明天大爷带人砸了酒楼,坏了很多物件,这些丧失要从这钱里扣,另有你抢走的银两和东西,也要扣掉。”
牛二想到这里,固然有点焦急,还是耐着性子对钟意说:“小娘子,就算你说的那些丧失都扣在里边,下剩的银两你也还不起的。不现在天就从这酒楼里搬出去,给你几钱银子让你住个旅店,也是牛二我做的一桩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