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有点冲动,把紫烟扶起来,握住她的手,说道:“紫烟,可贵你对我一片忠心,只是你家女人我经此大难,很多事情都健忘了,包含,包含本来的姓名……”
钟意笑眯眯地说:“卖凉茶。”
紫烟摇摆了一下身子,神采变得有些惨白,她不明白女人这是如何了,女人本来就是这个名字啊,但她看到钟意一脸当真,觉得她是遭受大难以后,性子变了的原因,当时点点头,也没有再说甚么。
幸亏紫烟其人,心机固然细致沉稳,却并未几事,只一心唯蜜斯马首是瞻,听了钟意的一番话,紫烟点点头。在紫烟看来,变了性子的女人,固然让她感到陌生,却也给她带来了一种安然感。她信赖女人,感觉女人做甚么都能够胜利。就算不胜利,只要让她和女人在一起,她就很满足了。
“紫烟,我问你,人们为甚么要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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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多走了两里地,在一个杂货铺里买到了茶叶。资金太少,钟意只能买最浅显的粗茶,她跟店家讨了半天价,才让店家给她多称了几钱。
说完回身又进了酒楼,砰地关上大门,把那妇人气得在街上骂了半天,才怏怏地回自家的茶叶铺了。
钟意脸有点红,她立即遐想到还欠着牛二的八千两,另有二公子那一两赎身银子,这会儿她连打块新招牌的钱都没有,也不晓得在得瑟甚么。
紫烟叹口气,忧愁地看着钟意,说道:“女人,我们不如回籍下吧,在这里无亲无端的,一个孤女,很轻易被人动上坏心机。”
“如何会有这类人呐。”钟意进了酒楼,忍不住对紫烟说,“这两天,我可不止一次地要被人拉回产业老婆了。”
对于名字,钟意有一种毫无事理的偏执。她不肯意顶着本尊的名字和“元泰福”的招牌持续糊口。她固然占用了本尊的身材,并不以为她是本尊,本尊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钟意。同理,元泰福已经开张了,她要复兴的是属于她的白鹤楼。
她红着脸趴下桌子,对紫烟说:“先把你家女人的赎身钱挣出来吧。”
紫烟点点头,持续拿着抹布擦拭柜台,擦了没两下,到底没忍住,对钟意说:“女人,奴婢有点担忧。卖凉茶能挣几个钱?这条十里花街,有的是酒坊茶社,别的不说,单是离我们几步以外的摘星阁,就卖得一手好茶。传闻他们家最金贵奇怪的‘雀舌’,就是连皇宫里的贵妃娘娘都点名要吃呢!太太就是想避开摘星阁,以是才只做酒菜买卖,从不碰半点茶水。现在你要卖甚么凉茶,不是跟摘星阁对着干,自寻死路吗?”
钟意摇点头,果断地说:“我才不要归去,我要把这个酒楼重新振鼓起来!”
钟意听了紫烟这一番话,对紫烟的好感更多了几分。这丫头如此聪明,是个不成多得的人才呀,能够好好培养,将来给她做个初级助理甚么的。
两小我吃了紫烟做的一顿饭,钟意又去后院摘了一串葡萄,当饭后生果。
趁紫烟没来得及说甚么,钟意慎重地对她说:“我姓钟,单名一个意字。紫烟,你记着了,我的名字,叫钟意。”
紫烟定定地看着钟意,想说甚么,张了张嘴,又把那话咽下去了。她对着钟意拜了下去,“奴婢自被那神天菩萨救出苦坑,就是重活一次,女人做甚么,奴婢跟着就是,不会再有一句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