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儿哥,漱儿……漱儿……”几声呢喃,高阳担忧给房遗爱增加压力,乃至于已经到嘴边的“好怕……”二字迟迟没能说出口。
二人的才气无庸置疑,固然房遗爱与马周志气相投,就算查出萧锐之死与他有关,马周有很大概率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此案的主审倒是长孙无忌啊!将房俊视为眼中钉的国舅爷,如果今后被他晓得化名一事,不借着机遇将房遗爱整死斗夸恐怕不会罢休,毕竟人家俩儿子一个被气吐血还没病愈,一个被抢亲现在还躺在床上昏倒不醒……不知不觉间,房遗爱早已经和长孙家属结下了死仇!
“本官有事扣问,尔等要一五一十的从实讲明!”说完,长孙无忌扭头对一旁的文书胥吏使了一个眼色,表示他执条记录下待会禁军、狱卒们的供词。
“七孔流血?嘴唇发黑?他莫非有甚么隐疾不成?”嘀咕一声,房遗爱想起从混元心经上看到过得岐黄医理,接着喃喃道:“不会啊,即使有隐疾也不会嘴唇发黑啊,难不成是中了甚么毒?”
就在房遗爱温言安抚老婆时,察院中早已经是热火朝天,昨夜在刑部大牢当值的禁军、狱卒尽数被传唤参加,大堂上,长孙无忌、马周顶冠束带,分摆布坐在公案后,奉王命彻查此事的二人,心中早已盘算了要将萧瑀死因问个水落石出的动机。
得知宫中有人看望过萧锐,长孙无忌和马周对视一眼,脸上尽都闪现出了难堪、迷惑的神采。
“那还能有假?在紫宸殿我还特地看了一眼萧锐的死尸,尸身七孔流血、嘴唇发黑,一看就是中了剧毒身亡的!”秦琼急的口干舌燥,说完萧锐的死相后,一口气喝下茶水,那里还顾得上烫不烫嘴。
此言一出,房遗爱被惊得骨寒毛竖,背后顷刻便出现了一层盗汗。
房遗爱发觉到老婆言语间的彷徨后,转过身来,握住才子一双玉手,强忍着心头忐忑,含笑道:“漱儿是不是惊骇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俊儿哥身上?怕甚么,清者自清,没做就是没做,惊骇他们给我扣帽子不成?”
房遗爱低声自语之间,全程闻声夫君与秦琼对话的高阳,面色忧愁的走下床榻,身处玉臂轻柔的环扣在了房遗爱的腰间之上。
话虽是如许说,但房遗爱心中的彷徨却胜太高阳数倍,受命彻查此案的但是长孙无忌和马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