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李世民千古一帝,那里受过如许的无礼对待,碍于番汉国使的身份,这才没能发作。
拿定主张,李世民看向辩机道:“辩机法师,你乃玄奘法师的高徒,才高八斗精通佛法,就先来解答一下渤海国使者的困难吧。”
被长孙津推搡,房遗爱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将真气外放肩膀猛地一耸,竟将长孙津撞了个趔趄,若不是身后那探花郎反应敏捷扶了一把,恐怕这位榜眼已经倒在地上了。
长孙无忌、萧瑀拂袖啐骂,驱逐着他们的则是房玄龄那要杀人的目光。
辩机和尚被内侍臣引到含元殿前,好巧不巧的停在了房遗爱身边。
“小人得志,真真是个傲慢之徒!”
“哈喽。”房遗爱抖了抖衣袖,特地正了正头上的官帽,极其臭屁的晃了晃脑袋,帽翅儿、金花随即微微闲逛,给这位本就貌似潘安的状元郎,增加了几分刺眼的光彩。
房遗爱身为状元,天然站在进士最火线,而在他身边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恰是他的便宜恩师杜如晦。
“小僧领命。”辩机面沉如水,内心早已掀起了滔天波浪,对高阳执念未消的他,那里会听任眼下的绝佳机会溜走。
四名渤海国使臣一起大步向前,为首的番汉眼睛更是盯着殿顶,若不是白简脱手禁止,这四位差点就要走到龙书案的台阶上了。
“这位官长……”辩机起先还没认出房遗爱,笑着问好,话说一半,便看到了一脸坏笑的老仇家。
番汉身后,跟着三名面庞清秀的侍从,一名侍从手捧朱漆木盒,一名侍从手拿锦缎国书,最后一名则打着一根节旄,不过这根汉节模样非常独特,首端的祥云斑纹被改成了一颗鹰头,明眼人一看就晓得这是渤海国效仿汉朝节旄所制的,不过只学到了外相未得精华。
李世民气得差点拍案叫骂,他一朝天子怎会接管番邦小国的考教,愤恚之下,竟自将目光看向了房遗爱。
十名进士站在殿角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憋着坏水儿的长孙津突生奸计,悄悄伸手推搡房遗爱,心中打着叫这位状元公丢丑的念想。
听到提示,文武两班齐步向前,而房遗爱等十名新科进士,跟在文班臣前面,徐行走进了含元殿中。
在一阵动听的编钟乐章下,一名身着蓝色小襟,外披红袍的番汉举头阔步步入了含元殿中。
辩机和尚换上了一件极新的七宝法衣,头戴一顶毗卢帽,脸上还未退去的淤青,仿佛正在向世人痛诉房遗爱明天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