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功名?也就是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你诺大年纪还是个童生?”见梅竹生不接招,房遗爱再次减轻语气,轻视的道。
一声长叹,房遗爱喃喃道:“到最后只落得死于河工,抬头回籍……哎!”
见房遗爱留下本身,八端眉开眼笑,“俺姓陈,八端是前任县令给起的名儿,说是要俺服膺孔贤人的八端呢。”
发过感慨后,房遗爱对八端说:“八端,夫人呢?”
强行按住心中的火气,梅竹生拱手道:“门生头上并无功名。”
“梅师爷,要不要请王都头一块商讨商讨?”为首捕快凑到梅竹生耳畔,小声嘀咕。
“俺叫八端,是前任太爷的贴身小厮……”八端话说到一半,忽的神采一沉,双手手指连连转动,抬眼看向房遗爱道:“太爷不会辞退小的吧?”
思忖利弊,房遗爱蓦地生出了要培养亲信的动机,抬眼看向梅竹生,含笑道:“梅师爷,你年纪这般大了,措置如此多的公事不感觉累吗?”
“内衙固然不比状元府,但却胜在平静高雅……”
不过令房遗爱万没想到的是,他越是言语激将,梅竹生就越是恭谦赔笑,“老夫固然尚无功名,但本县的财务、税收、来往信笺、乃至于刑名审案和内衙收纳都是由老夫一人完成的。”
“好,今晚在回梦楼备酒,老夫要与王都头好好商讨一番,趁便查一查这小子的来头!”梅竹生眸中闪过一丝阴鸷,语气诡谲滑头的轻吟道。
“夫人在正厅呢,还赐给了俺一钱银子,叫俺去买甜枣吃。”八端从腰间拿出一颗碎银,眉开眼笑的道。
梅竹生暗啐一声,不怒反笑道:“县尊所言极是,门生年过五十,还只不过是个童生罢了!”
梅竹生话说一半,思路便被一声极其宏亮的惊堂木声震得乱成了一团。
认识到此中短长干系,房遗爱思路飞速转动,心说:“梅竹生能历经三任县令而不被辞退,想来必然有他的门道,前两任县令的死因他绝对晓得,说不准另有份呢!”
听闻竹子来源,房遗爱心中暗想,“没想到前两任县令竟有如此风骨,只是在这关陇门阀环伺的河南道,出身豪门、山东士族的他们,想要一展抱负怕是如履薄冰,到最后……”
说完,梅竹生还想辩论几句,可房遗爱那里会给他如许的机遇,再拍惊堂木,起家道:“好了,明天就到这吧。明天记得早些来当差,别让本县一个一个去敲你们房门!”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