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二十岁进的城,做了十年的厨子,早上不见太阳俺就起来了,早晨人都走光俺才气归去。俺也累啊……可俺晓得,俺必必要拼。”
气愤的大瘦子像是吃了几吨火药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就挡。
瘦子回想旧事,缓缓道:
瘦子烦了,想要走。却瞧见这货顺着地蹭了两步,这是要跟着,死缠着哭!如果到了店里,不但做不成买卖,还会觉得被欺负了呢,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大哥,别说了,我懂。”苏秦一想到拉稀跑肚,想哭。
“大哥,你晓得吗?”苏秦爬近了一步,抽泣道,“偶然候我挺恋慕你的。”
“……”
瘦子无法了,蹲下去,道:“你哭甚么?”
说着眼角挤出豆大的眼泪。
拳头不由握紧。
“你明白就好。”大瘦子恍然认识到说多了,眨巴眨眼睛,将眼泪眨干了,“起来吧。”
哭了一会儿的工夫,这货悄悄擦拭眼泪,声音也没刚才那么狠恶了。
“啊――”
苏秦取出钱包,画风微变,语气怨天尤人:“为甚么你们就有钱,我就没有!”钱包一番,内里空无一物,连银行卡都没有。
后退了两步,瘦子茫然迷惑地盯着他。
说到动情处,大瘦子再次拍了下苏秦的肩膀。
斗争?甚么是斗争,在江州城里大家都在斗争,窑子里的女人整天矫饰风骚,大要上嬉皮笑容,受折磨的是身心;工地上的民工们,拿着看似丰富的人为,却做着最沉重的体力活、最高危的工种,随时要丢的是性命;就连地铁里的乞丐,也要死皮赖脸地压迫别人的仁慈,这捐躯的是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