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淑仪拉着叶庭敏的手,皱着眉头抱怨道:“我等你好久了,你如何才来?”
石二太太道:“这几年她爹爹的任都在外头,这孩子长年跟着我们。我就怕她在小处所呆惯了,没了端方,回了都城惹人嘲笑,丢了家里的脸面。”
叶庭敏扑在她怀里撒娇:“有阿姨在,谁敢让我亏损!再说了,我这么聪明,谁能骗得了我?您就放心吧!”
明天的赏花会办的非常胜利,宾主尽欢。特别是徐淑仪和叶庭敏,两个(伪)小女人玩的不亦乐乎,衣服和头发都弄得乱糟糟的。傍晚大林氏拎着玩疯的叶庭敏回家的时候徐淑仪恋恋不舍地拉着叶庭敏不放,还跟大林氏说要她们留下来住一晚,直到大林氏承诺改天也邀她来平国公府玩才作罢。
俄然地,她脑筋里灵光一闪,像是俄然明白了甚么普通。
叶庭敏天然不知大林氏心中所想,只是在她怀里乐呵呵地笑着。大林氏摸着她柔嫩的头发,谆谆道:“你也向石家蜜斯学学,她那模样多讨人喜好啊!……哎,她也到说亲的年纪了吧?也不晓得这么好的闺女会被谁家得了去!”
大林氏点了点她的额头:“可四书五经是你读的书吗?你该读的是女四书,读完你分内的再读四书五经也不迟啊!”
叶庭敏想到另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也在赏花之列,应当就是平阳侯府的蜜斯,心想是不是也要叫上她一起去,石二太太却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机,道:“你们去玩吧,不消管我们玲姐儿,”又转头对大林氏夸奖道:“韩太太教出来的孩子真是懂事,晓得记取我们玲儿。”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你的女儿如何会差的了?”大林氏记得石二太太在闺中时也是很有贤名的。
叶庭敏悠悠感慨,到底还是小孩子呀!
大林氏感喟:“你这本性子,将来怕是要亏损的!”
石家蜜斯笑中害羞地上前给大林氏施礼,大林氏细心打量了这个初度见面的女孩,只见她身着翠绿色淡云纹褙子,衬着淡色的素纹纱衣,黄绿色的凤仙裙曳地。一头乌发整整齐齐地梳成了工致的坠马髻,只簪了一支精美的碧玉簪子,神采柔滑如天涯新月,见之可亲,一举一动皆如行云流水般赏心好看,既不超越了端方,也不失活泼敬爱。
“那婶婶就和我娘一样叫我玲儿吧!玲儿如果有不周之处,还望婶婶包涵。”石蜜斯浅笑着接了,又灵巧地坐在大林氏身边陪她说话。石蜜斯颇具说话的艺术,言语间既让人如沐东风,又不显得奉承,另有些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调皮敬爱。
大林氏是第一次见这位石家蜜斯,对她并不非常体味,便只点点头道:“平阳侯的女人不好谁还好呢?”
石二太太笑吟吟地拉着自家女儿的手来给大林氏见礼:“韩太太还是第一次见我家玲儿吧?”
大林氏无语了,叶庭敏说的的确有事理,她也没法辩驳。叶庭敏年纪虽小,却口齿聪明,常常堵得大人哑口无言。她悄悄拧了一下叶庭敏的脸:“你呀你,如何不把这股机警劲用在读书上?”
石二太太笑道:“我这丫头恶劣的很,还请弟妹不要嫌弃才好。”
徐家本籍山东,是本地的王谢望族。几十年前,徐淑仪的祖父科举退隐,累迁至正三品副都御使,而后他这一脉的先人就在都城落地生根了。徐家入京晚,是以徐家的宅子离皇城中间有些间隔,一样地,离皇城边上的平国公府不会很近。次日大林氏和叶庭敏在马车上坐了足足一个时候才到徐府。徐夫人早就遣了贴身的仆妇在门口候着,一见大林氏和叶庭敏姨甥俩就满面笑容地迎上来,热忱地迎着两人往府中去。徐夫人也殷勤地守在了垂花门,上前挽了大林氏的手,连道辛苦,又忙叫人带叶庭敏畴昔吃茶水滴心,还道徐淑仪已经等了她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