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黛会心点头,却瞧见了杜若眼底的泪光,她看得心疼,忍不住想去帮她拭去眼泪。
杜若不敢信赖地看着商青黛,她已是大燕宠妃,又怎会从未被临幸过?
终究,她想明白了,为何杜若还能记得她。
杜若悄悄地在她脸颊上又啄了一口,用心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娘娘,下官有一事不明,这针已扎入铜人的耳后大穴,这‘牵机’之法到底是如何回事?”
“人与人之间,穴位深浅有些差别,或许是入针浅了些。杜太医,你来扎一针看看。”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些医道之事,要与杜太医会商。”商青黛挥了挥手,给芷兰递了一个眼色。
杜若微微低头,左手仿佛在拈针往铜人刺去。
“傻子……”商青黛含泪轻笑,她抬手刮了一下杜若的鼻尖,笑然偎入杜若的颈窝当中,仿佛这三年所受的统统苦,都被杜若这一吻消解,这三年所尝的彻骨相思,也因杜若这一句话药到病除。
杜若倒吸了一口气,在桌上写了一句,“防备宋王。”
商青黛记得,当初她就是戳在这个穴位上,可那儿并没有呈现肉疙瘩,她伸脱手去,摸了摸,只要微微的崛起。
就让她率性地迷恋一瞬她的度量,迷恋一瞬她的温度,迷恋一瞬她身上的淡淡药香味儿吧。
杜若的神采甚是惨白,她再次抹去案上的水痕,再写了一句,“宋王在那边逼你?”
“阿若……”商青黛低声唤了一句。
可指尖却在案上写了一句――“灵枢院可知你我相约野栈之事?”
这相称于她们两小我可贵的相处,商青黛忍不住伸出左手来,在长袖的讳饰下紧紧抓着杜若的右手,恐怕错过这相处的每一刻光阴。
杜若哑然摇了点头,她再次倒吸了一口气,终是在案上用水写了六个字――“爹娘之死,蹊跷。”
有些事,她还需求找水苏理一理。
杜若却点头轻笑,紧了紧长袖下紧握的双手,低声道:“夫子想要我的命,甚么时候都能够拿去……”
“诺,娘娘。”
“杜太医,这边请。”商青黛表示杜若去屏风后的案边,又似是想到了甚么,扬声叮咛了芷兰一句,“芷兰,去把本宫的铜人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