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俯下了身去,轻柔地给商青黛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指尖沿着额角滑到了她的耳后,顺势端住了她的脸。
“是……”
杜若豁然点头,“感谢先生。”
“那是他日之事……现在我只晓得要听夫子教诲,要待夫子更好。如果现在都做不好,又惶论将来之事?”
古人已逝,梅花纵使开得再艳,也永久不会有当年那人的冷傲了。
“嗯。”杜若点点头,复又皱起了眉来,“这艾叶是常见之药,先生这里竟没有存?”
“并不算开方,只是有点担忧先生的身材。”
“不可!这个时候怎能有这些歪念?”杜若猛地甩了甩头,扬手给了本身一个耳光,“夫子写过两个字送你,身为医者,怎能不正心?”
“丫头,方剂我给你开了,但是这一味,需求你去采办。”兰先生指了指药名。
“阿若,我的命,交给你了……”
商青黛想要覆上她的手背,却发明那边空空如也,并没有杜若的手,但是那感受是那样的实在,实在到足以让她错愕的心一霎安静下来。
“是,先生。”杜若想了想,当下微微躬身,将粥双手奉到兰先生身前。
脉息还是有些微小。
商青黛慌乱地大喊,给她的倒是更加缥缈的覆信。
只见杜若快步走了过来,兰先生赶紧正色迎了畴昔,“丫头,你要去那里?”
商青黛闻声那熟谙却缥缈的声音,转了一个圈,却看不到阿谁熟谙的人到底在那里?
“你在……就好……就好……”
兰先生眯眼笑道:“你这丫头脑筋还算不笨。”说着,她拉着杜若走到了石桌上,“既然喝了你的拜师粥,天然该做点师父该做的事。”说完,她磨了磨墨,提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串药名。
兰先生敛了笑容,“才夸了你,你这丫头怎的就呆了呢?艾叶并非我这里没有,而是……”说到一半,兰先生干脆黑了脸,沉声道,“算了,丫头你一会儿呆,一会儿聪明的,我还是陪你去采办一些艾叶吧。”
兰先生沉默了,只是悄悄看着面前的小丫头。
惊觉颊上蓦地一暖,似是有人抚上了她的脸,悄悄摩挲。
如果如许趁机动手,那与街上那些地痞地痞又何分歧?
“当真会没事么?”
“这天下,我只答应夫子一人说我傻!我也……我也只为夫子一人傻!”
这里没有阿若,没有其别人,四周俱是暗中,莫非――莫非这儿就是传说中的鬼域?她,终是赌输了。
那是一片浑沌的暗中,看不清前路是甚么,更不晓得本身身在那边,商青黛茫茫然看着四周浮泛的六合,“这是哪儿?”
“那……”
“啊?”
杜若的呢喃近在耳畔,但是她看不见杜若半分。
夫子的双眸还是闭着,她悄悄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夫子,别怕,你会没事的。”
“先生……”端着药粥的杜若呈现在石屋门口,她游移地看了看兰先生,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阿若――!”
淡淡的药香味儿无声无息地钻入商青黛的鼻中――
商青黛缓缓坐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本身的手,淡淡一笑。
莫名的暖意从指间升起,那样熟谙的感受,除了是小丫头牵住她的手,另有谁呢?
杜若站直了身子,点头道:“先生,我在。”
但是喜好夫子,也不算正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