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在你们眼里,我们蛊医是正道,那里会有仁心?”
又是从何时开端?夫子的一颦一笑已能够轻而易举地勾起心的慌乱。哪怕现在的夫子悄悄地睡在那儿,只要靠近闻到那股淡淡的香味儿,心,便有如脱缰的野马,蓦地猖獗地跳动起来。
兰先生冷了脸,站了起来,“你在内里站了多久?”目光如刀,充满了杀气。
“夫子,该醒了,该醒了。”
“当真会没事么?”
商青黛缓缓坐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本身的手,淡淡一笑。
“先生……”端着药粥的杜若呈现在石屋门口,她游移地看了看兰先生,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答不出了?”
商青黛慌乱地大喊,给她的倒是更加缥缈的覆信。
是从何时开端?夫子变成了现在的瓷娃娃,恐怕一个不谨慎,就在掌心碎得支零破裂。
“久睡不醒,这身上肌肉轻易废了。”杜若蹙紧了眉心,想了想,俄然想到个别例――她将商青黛的手臂放在了本身膝上,轻柔地帮她揉捏活血。
被兰先生看得有些不安闲,杜若低下了头去,“先生,这粥中我加了点薄荷叶,听你说话声音老是沙哑,并且方才瞧你手背青筋暴起,大有走火入魔的势头。薄荷清冷,虽不能治本,但是能够宁心。”
淡淡的药香味儿无声无息地钻入商青黛的鼻中――
杜若悄悄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眸底都是满满的和顺,浑然不觉现在的夫子小指微微动了动。
“先生是不会杀我的。”
“药浴?”杜若摇了点头,“爹爹并不善此道,我在灵枢院也还没学到药浴的配方……”话说到一半,她恍然看向了兰先生,“还请……还请……先生见教。”
兰先生沉沉一叹,过往悠悠,如果当年没有执念必然要瞧她一眼,或许她还能活着。而那些诽谤的流言,也不会在她身后偶尔闪现人间――但是,非论如何,商东儒既然娶了她,就该经心全意疼她,怎可思疑她、萧瑟她、对她的死如此轻描淡写?更不该在若梅身后三月就将新夫人齐湘娘娶入了灵枢院!
杜若俯下了身去,轻柔地给商青黛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指尖沿着额角滑到了她的耳后,顺势端住了她的脸。
淡淡的药香味儿扑鼻而来,商青黛终究有了那么一霎实在的感受,但是杜若的声音却消逝得无影无踪。
“阿若,我的命,交给你了……”
夫子的手臂绵软似凝脂,指腹触及之处,皆是酥软。
“不,爹爹说过,豪杰莫问出处,医者不问正邪,只如果救死扶伤的医者,就是好大夫。”
“你这丫头倒给我开起方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