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齐湘娘沉默不语。
冷风缓缓,野草窸窣,答复她的只要蛐蛐的叫声。
她抬头喝了一口酒,将银面具摘了下来,暴露了一张尽是血丝的脸来,她自嘲地笑道:“若梅,我这模样是不是很吓人?”
灯笼倒在地上,烛火垂垂烧尽全部灯笼。
她竟是阿竹!
“要继任师父的衣钵,这是必须的捐躯,不然以我的功力,底子把握不了师父豢养的蛊母。”兰先生说着悄悄摇了点头,“只但愿鬼域路上再瞥见你的时候,你还能认出我来。”
兰先生恨声道:“商东儒该死,你也不该活着!”
“那是甚么样?像你一样的……傻么?”齐湘娘又嘲笑了一声,指着许若梅的孤坟笑道,“当年你可晓得她为何不跟你走?”
齐湘娘阴冷地一笑,忍痛持续道:“她在为家人道命心急如焚之时,你在渡头傻等她,她在被商东儒用计落空了明净身之时,你还在渡头傻等她,她在晓得怀了商东儒骨肉绝望认命之时,你持续在渡头傻等她。”
夜色深浓,夏季的夜,总归是静不了的。
“为了让你担当衣钵,师父命我给许家高低落了蛊,她若不允婚事,百口皆蛊发身亡。”齐湘娘缓缓站了起来,尚未站稳,已被悲怒交集的兰先生狠狠扯住了手腕。
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是灼心的痛,映在兰先生的银面具上,倒是刻骨的冷。
“你但是为了谋夺灵枢院,才对若梅下了毒手?!”兰先生震惊地一声怒喝,手指力道俄然又紧了起来。
毕竟让巡查的小厮发明了孤坟这边有异声,大喝一声后,便快步往这边跑来。
“是。”
齐湘娘身子蓦地一颤,她倒吸了一口气,垂垂走近兰先生,“你就那么想要我的命么?”
兰先生咬牙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别觉得我不晓得,八年前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商东儒怎会晓得我与若梅相约梅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