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用心说给华云听,却又对着杜若严声道:“我灵枢院向来不留懒、笨伯,如果今后学不会,或者怠于医道,灵枢院是随时能够逐你出去的。”
“病人好不好,不是病人说得算。”商青黛凉凉的说完,又细心瞧了瞧杜若的脸,点头道,“这会儿脉搏倒是跳得有力多了,脸上也有些赤色了。”
小人儿眉心紧紧扭了起来,心头竟有些凉凉的涩意。
“啊!”小丫头终是脚下一个踉跄,坐倒在了地上。
不等商青黛唤出口,杜若已拍了拍屁股上的霜雪,干脆地站了起来,许是怕方才的窘态让夫子笑话,杜若底子不敢去看此时的商青黛,只见她低着头,脚步却比方才快了很多,垂垂越走越远,终究消逝在了长廊的绝顶。
换上了灵枢院水蓝色院服的杜若悄悄地跟着商青黛往书院走去,除了风雪声,落入耳中的便只要商青黛缓缓的脚步声。
杜若弓着身子悄悄看着阿谁悄悄看书的商青黛――昏黄的灯影打在她的脸上,仿佛白玉的肌肤熠熠生光。
天明时分,风雪还是。
“从本日开端,这位华公子便是你们的新同窗。”不等此人说完,商青黛已轻描淡写地先容了这小我。
杜若坐在角落里,看着商夫子淡然跟着商东儒走出版堂,心底悄悄升起一丝不安来。
“等你养好身子了,我定把我带来的好吃的,都给你吃!”陈水苏还是感觉过意不去。
商青黛看着那一串小小的足迹子,不知怎的,俄然想踩着那些足迹走完这条长廊。
商青黛侧脸看着她,“甚么?”雪花落在她的鬓上,染上几分暖色之余,更添了多少寥寂。
说完,商青黛转过了脸去,望着檐外的飞雪,如有所思地长长地叹了一声。
窗外的雪,不知甚么时候下得大了起来,北风缓缓吹了出去。
长长的廊中,只要一串足迹。
杜若悄悄点头,给了陈水苏一个浅浅的浅笑,“是我身子孱羸,不怪你。”
“是。”杜若点点头。
“地上霜雪湿滑……”商青黛想到了这层,俄然立足回过了头去,却瞧见那小丫头惊得木立在了原地,像是被她抓到了正在做甚么好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