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当中,一片喧闹。
阿满俄然勒停的马儿,掀起车帘来,“蜜斯,到了。”
“你现在还是我的病人,不是么?”
“这但是你说的?”商青黛冷声问了一句,“我灵枢院说的话,在朝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北风凛冽,飞雪冷冷的打在马车上,收回阵阵沙沙的声响。
“商蜜斯?”农家男人感觉有些汗颜。
杜若又咬了咬下唇,“我只是……”
商青黛微微一怔,看着面前的小人儿,想到了四个字来描述她――素若雪梅。
杜若悄悄地在油灯边写好了药方,递给了农家男人的老婆,“就照这个来悬壶堂抓药,这几日风雪甚大,也要重视白叟家的保暖。”
“不是甚么?”商青黛倒是想把话听完。
杜若蜷着身子缩在车厢角落当中,小手紧紧抱着药箱,让本身的行动略微天然一些。
农家男人坐在阿浑身边,给阿满指着路,赶车往自家驰去。
“不怪药丸,是我……”
“只是甚么?”商青黛只感觉这小丫头实在是特别得很,说话老是只说一半,惹得人总想逗她把没说完的话说出来,“实在灵枢院并不是高不成攀的圣地,我跟你彻夜都一样,一样都是雪夜中的出诊大夫。”
杜若听到“大夫”两个字,心头的严峻略微散去一些,她点了点头。
商青黛看着杜若那肥大的背影,有些怔然,不由喃喃念了一句,“杜若……”
“现下风雪正急,我送你一程吧。”商青黛正色说了一句。
“蜜斯?”
“给你这个。”商青黛暖和的手指牵过了她的手来,把本日给她吃的暖身药丸一瓶地放在她的掌心,脸上倒是可贵暖和地笑了笑,“每日睡前服上一颗,你的手足就没那么凉了。”
“你仿佛脉息有些乱……”商青黛的手指不知何时已搭在了她的腕上,清楚地捕获到了杜若这一刻的心乱。
杜若游移地抬起了脸来,嘴角微微一勾,淡淡的笑了,“救我命的药。”
“我……失礼了……”杜若仓猝抬起脸来,对着商青黛赔罪道。
“是。”
“堂堂七尺男儿,错了便是错了,这个时候为何还要把错归咎于别人呢?”杜若缓缓说完,转头看了一眼榻上眼泪汪汪的老妇人,“白叟家,你放心,你这病会好起来的。”
商青黛听得怔然,当瞧见杜若颊上渐浓的霞色,不由得含笑道:“小丫头,你但是把我当作了吃人的妖怪了?”
“我不去赌坊了!真的!我对天发誓,绝对不去赌坊了!”
“不成,我必必要见见病家,今后他也只能来悬壶堂抓药,如果我不晓得她的环境,今后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