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笑呵呵地问道:“行啊,谁让你是我兄弟呢,你说说,你想当甚么官?”
夏天放好自行车,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当场坐下,一边晒太阳一边打着盹。
“不是。”
丁三五晃着脑袋说:“我传闻乡当局建立今后,要设立一个公安特派员,你就让我当公安特派员吧。”
夏天一听,又一屁股跌回到石板地上。
“这个要求不高,要求不高嘛。”
夏天不敢进公社卫生院,只得沿着一字街往回走,来到位于一字街另一头的南岙公社党委地点地。
丁三五是南岙街人,家里是弹棉花的,南岙人弹棉花有个讲究,白花花的棉被上会镶上八根染成金黄色的棉线,意味着风调雨顺五谷歉收,横三根纵五根,丁三五的名字就由此而来。
夏天向丁三五要了一支烟点上,一边吸着一边问:“三五,公社里的人都去哪儿了?县委构造部方部长带着事情队眼看就要到了,他们如何还在睡午觉啊。”
当然了,那会儿他就一小屁孩,每回都是翻墙进院的。
“我看驱逐不了。”摇了点头,丁三五说:“党委书记兼管委会主任邱玉田,一年前就没来上班了,他家在藤岭县的隔壁山海县,除了领人为来几趟以外,就猫在家里装病,党委副书记兼管委会副主任崇高来,是城关镇人,客岁犯了弊端受了处后,就窝在家里没再来上班,但上面也没调他没管他,党委委员、武装部长李长喜,正在县里活动上调,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上班,党委委员、妇女主任郭香菱,这老娘们正在家里生孩子呢,党委委员、团委书记周汉滨,传闻上头的背景很硬,现正在地委党校学习。”
丁三五说:“那两位党委委员是上面的出产大队书记兼任的,人家是不脱产干部,又不是正式的,眼看着党委委员的职务快被抹了,才不会来凑这个热烈呢。”
院子里很静,估计人也是在睡午觉。
公社老宅有前院和后院,后院比前院还大,栽着很多桃树杏树枣树柿树,每当树上果子尚未成熟而又即将成熟之际,夏天就会偷偷溜来尝个鲜,偶尔吃饱了还会带几兜回家,晒干了藏着渐渐的吃。
丁三五说:“我,电影放映员,陈大妈,做饭的,仨月没发人为,回籍下去了,崔大龙,粮食专管员,这几天没来上班,不晓得干啥去了,石国龙,水利员,被县水利局借调走了,赵玉富,民政员,这小子是个公子哥,归正我是好几天没见着他了,叶文林,文书,你熟谙的,方兰,管帐,许东波,农机员,肖计发,农技员,于灵儿,计生员……老夏,归正现在满打满算,加上我这个院子里也就剩下六小我,三个正式的,三个聘请的,此中另有两个是娘们。”
“说定了?”
“你……老夏,是你啊。”
读初中的时候,丁三五是夏天的跟屁虫之一,一样的奸刁拆台,但夏天是拆台归拆台,读书也不含混,而丁三五就是书读不出来,初中没毕业就回家学弹棉花,厥后老爸托人开了后门,当上了公社的电影放映员。
“丁三五同道,你是党员吗?”
丁三五却笑了,“噢,加上你老夏夏副书记,院子里现在一共是七小我。”
丁三五也不活力,反而乐了,“呵呵,不当就不当,等你走顿时任后,给我长点人为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