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提了拳头去打他,却被他笑呵呵抓住两只手腕往怀里带。正笑闹间,就听得身后房中“砰”一声砸在门上,孟老娘在里头杀气腾腾地大声吼:“谁准你直呼自家男人的姓名?你爹娘教出来的好闺女,没规没距!”
敢情儿另有个躲在屋里听的……花小麦赶快停下行动,从他怀中摆脱,吐了吐舌头低声笑道:“好了,你既有事要做便尽管去忙你的,我得了空便去瞧你,家里不需你操心。”
“提及来,那库丁的确只算是小役罢了,但你莫要忘了,看管钱库,这在老百姓看来是极有油水可捞的差事,何况从古至今,监守自盗这回事,的确向来不算少。”
孟或人摸了摸她的头:“县衙人手虽多,却各有安排,不成能整天盯着,倒不如交给镖局专管此事,只怕反而来得便当些,最多不过是花两个银子罢了,费事费心。提及来,陶知县信得过我们连顺镖局,该欢畅才是。”
孟老娘一听便炸了开来,霍地站起家,敞着喉咙道:“我连这东西叫甚么都不晓得,安知它从那边来?也不过是说了一句罢了,又没骂她又没打她,就值得你如许跟我嚷嚷?你现在成了家,你媳妇就是我们这院子里最大的,我提个要求都不可了!”
一面说,一面还扁了扁嘴,煞有介事地连连点头。
“没事儿,你也不是头一回不在家,我谨慎点,别惹娘活力就行。”花小麦摆摆手,又靠近了点,笑嘻嘻道,“我有哄娘欢畅的宝贝,如果她发了怒,我便做她爱吃的来哄,包管她立时便将那股子火气丢到九霄云外。并且我也想过,现在气候渐热,饭食放久了没法入口,我凌晨出门前给她做一顿,早晨那顿,要么下午返来一趟筹措,如果娘不嫌路远,去小饭店儿吃也使得。”
孟郁槐也带了燃烧气,竟将花小麦独个儿撇在院子里,大踏步也回了房。
花小麦站在院子当间儿发楞,好一会儿,对着乌黑的夜空摊了摊手。
她说这话,也是想让孟郁槐放宽解的意义,却不料话音未落,那人却立即出声禁止:“不可,这分歧适!我娘那人最是爱替人做主,你让她整天往小饭店儿去,不出三五日那铺面就要跟她姓,你这端庄店主,就靠边站吧!”
这话清楚就是在挑火儿,花小麦脸都白了,实在弄不明白这个平日沉稳的男人,为甚么一跟他娘对上,便像个孩子似的完整不讲理,忙伸手拉了拉他:“多大点事,你干吗呀……”
孟郁槐却没说话,只缓慢地瞟了她一眼。
孟郁槐并不是个火爆的性子,常日里对人向来暖和,然此时倒是半步不相让,抬眼沉声道:“这些年,娘您做的那些事,还要我一桩桩一件件地说给您听吗?”
“咣啷”一声,房门被很大力地拽开了,孟老娘自里头冲出来,指着孟郁槐就骂,“你说的是人话?我干了甚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让你如许背后里数落我?莫说那一间小破饭店儿,就是金山银山送到面前,也要看我愿不肯意收!我是你亲娘,你在媳妇面前这么编排我,就不怕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便顺手接过花小麦手中的篮子,提溜着她的脖领,悄悄松松将小媳妇拎回家中。
自家用饭,用不着预备得那样邃密,只将那嫩芽切成丁,与打散的鸡蛋液充分异化,下锅用少量油盐一烘便可盛入盘中,虽比不得山海兜那样色香味俱美,但入口清鲜滑嫩,也别有一番农家风味,特别是这初夏的气候,吃起来格外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