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如果把家安在农田边,春秋两季农忙时,不免会有些喧华,等孩子生出来,多少要受影响。”
“唔。”孟或人点点头,“本日分开镖局之前,我已经将一应琐事安设好,同韩虎他们也打了号召,明天我就不去了,我们去寻那郑牙侩,在稻香园四周多转转,选块地,也该尽早完工。我是想着,若能来岁开春儿了就搬出来,那便再好也没有了。”
说到这里,她忽地顿了顿,将声音抬高了些:“咱这稻香园开张才一个来月,日子还长得很。今后总会有人冲着你那一手茶叶菜登门,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汪徒弟性子是有些古怪不假,但再如何说,他也并未曾存着歹心,两位嫂子也就莫要和他诸多计算了。大家心中都不免揣着一两件事儿,你们也别去探听,跟铺子上大伙儿都说说,多少让着他一些,我觉着,汪徒弟也不是那起不懂理的。”
说着又抿唇一笑:“倒是你,今儿花了这么大工夫替我平事,该如何谢你才好?”
午后,约莫未时初,郑牙侩夹着两本大簿子,仓促地赶了来。
第二天一早,花小麦去到稻香园,公然发明汪展瑞还没来。
郑牙侩连连摇手:“千万别说这客气的话,郁槐哥和嫂子你照顾我的买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且小时候,我也没少跟在郁槐哥屁股背面打转,给他添费事,就算是看在这上头,盖新屋的地,我也得给你们筹措安妥了不是?我看中的那两块地,一块大,一块小些,只不知你二位想盖多大的屋子?”
花小麦同孟郁槐先是将两块地都转了一遍,揣摩半晌,又绕回到那块稍小的地前。
这事儿花小麦之前就跟孟郁槐筹议过,揣测着既然是自家住,又是在村里,屋子盖得太大也没意义,除了堂屋和主屋以外,再有三四间配房也就充足了,省下的钱,不若拿来将屋子造得精美些,人住在里头也舒心。
他如许殷勤,花小麦便少不得也与他说两句客气话,不过乎“多谢你上心”如此。
“又干吗?”花小麦抬眼去看他,“还是为了咱家盖新房的事?”
郑牙侩一拍大腿:“郁槐哥你这话说的,我必定帮你讲价啊!你如果信得过我,像那起泥瓦匠、木工,干脆也都交给我一并帮你筹措,包管请来的匠人,是最靠谱的!”RS
彼时花小麦正在大堂中与庆有叮咛,闻声动静,便回过甚来,冲他笑了一下。
……如果是筹算赔不是,起码得把话说完吧?花小麦很想冲着他的背影嚷嚷上这么一句,却到底是没出口,垂首笑了笑,将前边饭店儿上个月的帐本翻来看了一回。
“大家都免不了赶上不便利之时,没迟误中午做饭就行。何况,昨日又是郁槐扯着你去吃酒的,那里能怪到你身上?”
花小麦想也没想便痛快应下:“不过我想,咱俩也不必一大早就出门。你可贵在家歇一天,明日便踏结结实多睡会儿,我也好去稻香园里瞧瞧。晌午你来铺子上吃,我做两道你喜好的,下午我们再去看地,如何?”
孟郁槐与她存的是一样心机,闻言便笑了,转过身对郑牙侩点了点头。
花小麦与孟郁槐两个闩了院门,仓促洗漱了回房,又在桌边坐着说了一会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