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下这个年代,镖局的停业浩繁。而银镖,无疑是当中风险最大,与此同时,又利润最高的一项。押送如许数量严峻的银镖,镖局是以“逢百抽五”的比例来收取佣金,也就是说,此番去蜀地,只要将那六千两安然送到,便有三百两归入连顺镖局的口袋。
huā小麦号召了一声叫她路上把稳,随即往桌上一趴,叹了口气。
孟郁槐每日回家以后很少提及镖局之事。对于吕斌他们口中的这笔买卖。也不过三两句话带过。这“逢百抽五”的端方。还是常日里闲谈时他见huā小麦有兴趣,才零散讲给她听的。
彼时,孟老娘正领了春喜腊梅两个捧着吕斌带来的礼盒,翻来覆去地看,抬目睹huā小麦返来,便大大咧咧地把手中物事一扬:“我说,这玩意儿你如果收下了,我就拆开来看看?”
huā小麦心下委实有些发恼。
吕斌说了那很多话,却连个回应都等不到,脸上闪现出一丝难堪,不由自主地看了董德友一眼,苦笑着摇点头。
恐吓谁呢恐吓谁呢?打量着谁还没见过六千两银?好吧,她的确是从未见过这么大数量标银子。可好歹在畴前糊口的阿谁期间,也听过一两个大富豪的名号吧,实打实是见过世面的!
“是这么回事。”他唯有持续唱他的独角戏“约莫七月尾,连顺镖局接了一笔省会的买卖,是要往蜀地去的,这事儿,不晓得嫂子清不清楚”
戌时中,铺子里门客走了个洁净,汪展瑞和谭徒弟自去了珍味园中安息,huā小麦同春喜腊梅一起回了村庄南边。
不管这两人明天来到稻香园,为的究竟是甚么吧,既然孟郁槐已三番五次地拒人于千里以外,他的态度,实在就已昭然若揭,那么她这做媳妇的,又怎能塌他的台?
春喜和腊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都有些胡涂了,不晓得能不能说得明白呢!”huā小麦叹了一声“再说,男人在外头做事,当老婆的哪好胡管?这事恐怕”
这晚园子里再无其他客人,倒是大堂中坐了几桌,也用不着huā小麦脱手,汪展瑞与谭徒弟两人,便将菜色筹措得利落全面。
这董德友明显是眼馋这六千两的买卖,感觉是块肥肉,想上来啃一口,却偏生要冠冕堂皇摆出一副所谓替人着想的架式——说白了,连顺镖局人手够不敷用,跟他哪有一个铜板的干系?这家伙就是块牛皮糖,黏在脚面上就别想扯下来,不达目标不罢休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