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恰是村里纸扎铺子的店主乔雄。
倏忽间便是十来天畴昔,入了玄月,气候垂垂凉了下来。
“好了。”花小麦复又回到椅子里坐好,放软声气,“这事儿今后别再提了好不好?如果旁人倒还罢了,咱俩是亲姐妹。真的也要如许事事计算?”
自打刚来火刀村时,帮着做了一桌团年饭,花小麦与乔雄便一向干系不错。六七月份番椒成熟时,也恰是乔雄带头买了很多,才让那些个番椒种全都顺顺利利地卖了出去。
“乔大叔你别拿话噎我行吗?”花小麦半真半假地撇撇嘴,“那景造出来就是给人看的,不然我何必费阿谁劲儿?你这话说的让我真不知该如何接,仿佛我平常就那么吝啬巴拉一样——要不我找个伴计给你引带路,你尽管逛去,里头没别人。”
“你二姐真是挺替你着想的,只是未免太见外了些。那钱本来是他们该得。想那么多有甚么意义?别说你俩是亲姐妹,就算只看在我同泰和兄弟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这话他们压根儿就不该提。”
这事儿算处理得安妥,她也能长出一口气,但是转天回到稻香园,见背面的园子里空落落的,又忍不住想感喟。
“你婶子大部分的亲戚朋友都在城里,大略算算,大抵得要4、五桌。”乔雄就掰动手指头数了数,又笑了两声,“这回可真是下血本哪,老头子身子结实,家里人也想借着这寿宴,让他好好欢畅欢畅。”
“我还是那句话,都没做成一单买卖呢,就下帖子请人,那心机也太较着了!”花小麦点头道,“我脸皮厚,我承认,可再厚也有个限度哇,归正,现在我是不美意义,要不,你俩去请?”
“好。”花小麦笑着应了,叫过庆有来,让他领着乔雄去那鱼塘边的木头屋子里瞧瞧景象,待得他二人出了门,便转过甚来,对春喜和腊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