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郁槐将她环在怀里,晓得她这半日是给唬得够呛,也便不禁止,只一下下悄悄拍她的背。
先还只是有点哽咽,逐步抽抽搭搭,越哭声音越大,最后干脆就嚎啕起来。
花小麦敞开喉咙哭了一阵,嗓子有点疼,终究肯将脑袋自他肩上拔起来,抹一把脸:“你好歹哄我一下……”
她在内心大大地吐了一口气,神采立即阴沉下来,眼皮子一掀,很有点不耐烦地小声嘟囔:“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分寸都没有,你媳妇怀着身子,就为着你,还腾腾地往城里赶,借使有个闪失,你拿甚么赔?返来了就歇着去,你们屋里已是用艾草熏过了,这会子我困得短长,可没劲儿陪你们折腾。”
“你傻呀,碰到你了言语一声不可吗?不感觉疼?”花小麦抱怨了一句,回身就要往外走,嘀嘀咕咕道,“家里又没有伤药,常日里瞧见村里那些在田间干活儿的大哥若不谨慎伤了手,就在路边随便扯一把草嚼碎敷上,偏生我又不大认得。”
花小麦叹了一口气,仰脸软声道:“我困了……”
她本就是个爆炭性子,如此来去几次,不免发烦,干脆穿好衣裳去了堂屋,也不点灯,就在桌边闷坐。
“别混闹。”孟郁槐无法地摇点头,“现在也不早了,让娘先歇着吧,明天一早我再跟她好好说。”
语毕,竟是抽身便走。
房中还残留着一点艾草的味道,钻进鼻子里不大好受,花小麦探长胳膊将窗户开了一条缝,转过身,就见孟或人坐在桌边,正倒茶来喝。
“呵,我俩也是误打误撞,正正发明了那伙贼人的藏身之处。”孟郁槐便是一笑,“五六小我,连带着那被绑的库丁,都猫在一个狭小山洞里,过后我出来一瞧,人挤着人,底子回身都困难,他们也算短长了,竟能在那儿躲了好十几天。初初发明他们的时候,我本没筹算轰动,策画着让石清泉下山报信儿,本身先在那守着,可那家伙……”
“好。”孟郁槐笑着点点头,起家去厨房烧了一锅水,两人行动缓慢地洗漱洁净,吹灯上榻,花小麦也顾不得热,不由分辩蜷进他怀里。
花小麦心中暗笑,偷偷地把手伸到孟郁槐背后,用力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