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大嫂央人了封信来,也就是早两天,才送到我们手里。”景泰和悄悄叹了一口气,“信里头说,家里日子实在穷得过不下去,大哥没了体例,只得跟着村里人上山去挖药材,偏巧那两日山上往下掉石头,别的人都安然无恙,唯独他被砸了个正着,还不等抬回家,就……就没气了。”
“我婆婆明天赋拿这个敲打我,今**又来?”花小麦撇撇嘴,“我又没偷懒,偏生就是没音信,我有甚么体例?”
花二娘清算表情,说到这盼了两年多才来的儿子,面上暴露一星儿笑容:“别提了,说到这个我就……大名还没来得及取,他爷爷给想了个奶名,叫铁锤,你说多刺耳!”
她抽泣了一声,接着道:“他那样的货品,去了鬼域也是没脸孔见咱爹娘的,他这一死,我也就算松了一口气,今后再不消担惊受怕,原该鼓掌称快才对,可我这内心,如何就……”
花二娘连着几日睡得并不好,明天还是是早早醒了,喂了儿子以后,便一向倚着枕头发楞,神采有点欠都雅,所幸精力尚算不错,在她头边不远处,便是阿谁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正睡得呼哧呼哧的小娃儿。
“行。”景泰和痛快地一点头,“这两天我也没去铁匠铺干活儿,成日在她面前晃,惹得她发烦,你来了,恰好去陪她说说话。”
花小麦也推测多数就是如此,想了想,便笑道:“我欠好每天往这边来,怕景大伯景大娘烦我,如许吧,从明日起,我每天做两道菜送去铁匠铺,让姐夫带返来给你。不过,仿佛你现在确切不能吃盐太重的东西,我把味道调得淡些,对你和……铁锤都好。”
“信隔了三四十天赋寄到,现在天又逐步热了,只怕早就办完了,他媳妇手头又没银子,你希冀着她还会花大代价买冰,等我们归去?那妇人也不是个好东西,爹娘就在本地,你只瞧着吧,不几年,准就给她再筹措婚事嫁出去!她的事我是没力量管,现在我们和她也再无关联,凭她折腾去吧,只是咱家那两间老屋,也不知可会被她霸了去。”
幸亏,花二娘立即就摇了点头:“我和你姐夫筹议过,一来现在归去也排不上用处,二来,我还在月子里,娃娃这么小,我怎能丢下他?反正花大山有儿有女,也一定必要我们这两个远嫁的妹子,这事你别管了,待过个一年半载,我让你姐夫陪我走一遭便罢。”
花二娘点头应了,朝她面上一瞟,抿了抿嘴角:“现在我生了铁锤,可算是了了一桩苦衷,今后腰板也硬些,倒是你,怎地半点动静都无?当初那老神仙给你诊过脉,说你并没有任何题目,你……”
因又道:“对了,你比来吃得如何样?”
“这哪能怪得了你?”花小麦少不得劝了他两句,又将手里提溜着的东西塞给他,“二姐如果已经睡醒了,我去瞧瞧她吧?”
她不敢乱碰那软面团一样的胖嘟儿,只悄悄摸摸他的脸颊,抿唇道:“你和我姐夫长得都好,这小娃娃目睹着今后也必定特都雅――可已给他取了名儿,叫甚么?”
花小麦自认脸皮极厚,但是被她如许唠叨两句,面上仍有点挂不住,故作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行了行了,我晓得,你有这工夫操闲心,倒不如照顾好你自个儿和我外甥!我回家去了,本日不去做买卖,也得在家给我婆婆筹措饭食,若晚了,又要被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