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颠簸,傍晚时分,马车终究入了桐安城,径直行至东安堆栈门口。
八珍会依着往年的端方。仍然是办在七月初七当日,七月初五一大早,清算得安妥,花小麦一行人,便预备出发前去桐安城。
“早就说过嚜,你家郁槐最是孝敬,嘴上不说那好听话,实在内心可明白了!你瞧瞧,现在村里的后生,另有几个肯带着老娘出外去转转的?人家一个个儿都嫌费事呢!”
孟老娘收成一箩筐异化着羡慕的赞叹,心对劲足回到家中,看谁都感觉扎眼,就连清算行装和托人照看家中这类噜苏事。做起来也是干劲实足,一欢畅,又扯着花小麦去一趟城里,一家做了两身衣裳,说是好歹得打扮面子些,以免城里人将他们看作乡巴佬,在心底嘲笑。
花小麦也明白多想无益,昂首对他笑笑,正想说“小核桃这丁点大,哪谈得上见甚么世面”,马车俄然停了下来,有人在车壁上敲了敲。
话是这么说,但内里包含的意义,旁人又哪能不明白?纷繁顺着她的话啧啧赞叹两声,没健忘将孟郁槐和花小麦,特地拉出来夸了夸。
“您还记得我?”她立时有点惊奇,眉尾不自发一扬,“我若没记错,上返来这堆栈投宿,还是一年多之前的事了呐。”
“可不是?你家小麦也是个懂事的,又无能,有这么个儿媳妇,你只放心吃香喝辣,舒坦过日子就行,其他事,那里需求你操半点心?就算这回你跟着去省会,得帮着照顾小核桃,那也是你亲孙子。再累你不也内心乐呵吗?”
……
“怎能不记得?”那掌柜一拍掌,笑哈哈道,“一来,孟镖头每次来省会,都是住在我们这里。见得次数多也就熟了,您是他家里人,我天然有印象;这二来嘛,前次您在我们店里住。还帮过我大忙哩,我若给忘了,岂不成个白眼狼?只我也是本日方知,本来小夫人您便是那稻香园的店主,这一回敢也是冲着那八珍会来的吧?”
堆栈掌柜酬酢了两句,便走开去忙着号召客人,待孟郁槐等人从楼高低来,菜也陆连续续上了桌,几人赶了一天的路,都有些疲累,也不管是咸是甜,草草吃过,便各自回房歇下不提。
火刀村虽是个小小村庄罢了,算不上富庶,却也不是那起穷得衣裳都没得穿的处所,村里有很多人家的后代都在外讨糊口,对于“去省会”这事,并不感觉非常别致,但跟着儿子媳妇一起去,可就不一样了。
花小麦心中当然不成能半点波纹不起,但在孟或人面前,她却偏生要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对劲洋洋道,“你也不探听探听,论厨艺,你媳妇我怕过谁?我……”
“小夫人,好久不见,一贯可好?这回也是孟镖头与您同来罢?”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用过饭后,孟老娘带着小核桃,与周芸儿和秀苗两个进城闲逛,花小麦则同孟郁槐一起去见了见薛老先生,问候之余,也算是在他那边应个卯,好叫他晓得本身已然来了,定会在那八珍会上定时呈现。
气候太热,花小麦与孟郁槐两个都没心机逛街,便回了堆栈,在房中说话。
访客?他们在省会熟谙的人并未几,会是谁跑来看望?
“我带了好些点心,够我们吃一起的了,从速垫吧点儿,且得走一天呐!”
“您曾帮我们堆栈的大忙,此次又来帮衬,我虽不能做主免了您的房钱,却能给您个大扣头。您与孟镖头尽管在这儿放心住着,有事叮咛一句就成!”